“诶,那小美人昨日怎么都不给本王送药?”魏奕将一张小纸条放进蜡烛里烧掉。除了前日进府,昨天一天他都没见到莫默,早晚连脉都没来请,作为府医,绝对可以以旷工论处。
“王爷说不喝药,不想见任何太医。”韩拓一本正经,“属下便自行将他拦住,免得他扰了王爷的清净。”
魏奕蹙眉:“本王何时说过这话?”
自从那天和莫默打过交道之后,魏奕心里那块闲得发慌的痒痒肉就有点被戳到了。莫默的种种反应实在有趣,像只没经过什么事的小兔子。魏奕本想趁莫默来给他送药时再逗逗他,不想居然被韩拓坏了好事。
原来是这大猪蹄子害他没小兔子逗。
韩拓接受到魏奕冷冷一瞥,忙道:“王爷您忘了,这话可是您当着皇上和众位殿下的面说的,大半个皇宫的人都知道。”
魏奕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那时候他刚伤了腿,睿王府几乎成了第二个太医院,往来大夫络绎不绝,连空气里都是药味儿,搞了半天也没把魏奕治好。过了大半个月,魏奕终于受不了了,开始自暴自弃,当着魏骥以及一群来探望他的弟弟的面,将太医院的人全部轰了出去,还扬言以后再也不喝药,不看任何太医,要自生自灭。
那气势汹汹又荒唐的样子,气得魏骥七窍生烟,直接就夺了魏奕的兵权,罢了他上朝的权力。
可那都是当初的事了。莫默怎么能跟那群满脸褶子的老东西一样呢?本来不惦记还好,一惦记起来魏奕心里就更是忍不住:“让你查他,查得怎么样了?”
韩拓正在心里庆幸躲过一劫,闻言道:“他确实是定国大将军的遗孤,来咱们睿王府之前一直住在七皇子府上,也未曾和什么人有所勾连。据说皇上原本是想将他配给七皇子的,是莫太医自个儿抗旨,硬是……跑到咱们府上。”
韩拓想起那日莫默跟自己说罚跪的事,魏奕只怕还不知道。他不敢隐瞒,连带着自己查到的那些事一块儿说了。
魏奕听着,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日莫默说是仰慕他才来的睿王府,他也没把这场面话放在心上。可没想到他在魏骥面前也那么说……自家父皇什么人他最清楚,就算再宠爱谁,也容不得对方挑战自己的君威。而且韩拓也说莫默并没和什么人勾连,也就是说他也不是受人指使特意跑来睿王府当眼线试探他的。
所以他才觉着那天莫默说的场面话让人舒服,难不成竟是发自肺腑?
魏奕摩挲着手里的玉扳指,莞尔:“他人在哪儿?找他来见本王。”
韩拓心惊,这笑得,要是莫默来了,王爷指不定怎么戏弄人家。
“王爷……伶人馆的人来了,要不先看了歌舞再见?”
魏奕不咸不淡地看着他:“怎么,现在挺有主意?要不把王爷这位子借你玩会儿?”
韩拓忙赔笑:“属下不敢,这就去叫人。”他真得尽力了,希望那小太医长点心吧。
韩拓正要走,魏奕在后头啧了一声:“罢了,先让那些香桶进来跳舞吧。”
算算时辰,来扒墙角打听他是不是真得废了的人也该来了。
魏奕全盛时期用权倾朝野来说也不为过。朝中别的想要夺位的皇子一直紧盯着他,就算他现在好像是废了,也有人怀疑他是装的,实则别有用心,所以暗中一直盯着睿王府,就看他是不是真得成日纵情声色。
这做法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其实还真是那么回事。
当初魏奕在战场上被失控的战马踩断了腿,他一直都怀疑是有人在他的战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