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意衡没有说话,姚湛便不再多问,只是凑上去,在亲昵间开始了下一轮。
这个人让姚湛体会到了什么叫食髓知味,他完全没想到十五年前的那个屈意衡会这么吸引他。
两人契合得恰到好处,甚至连做这事儿时的每一个细节都完美贴合他的喜好。
声音很好,回应的力道很好,甚至连眼角几欲掉下又被枕头蹭去的眼泪都很好。
姚湛想,可以了,知足了,遇见这么一个人,不仅仅是填补了青春年少时候的幻想,更是自己三十几岁的意外之礼。
一个专属于成年男人的礼物。
屈意衡那天晚上还是坚持回了家,哪怕已经十二点多,哪怕姚湛真的问了他要不要留下。
对于屈意衡来说,姚湛再特殊,两人也只是床上关系,一旦留宿,会变得过于暧昧。
他有点儿害怕这种暧昧,因为很显然,姚湛身边的人并不知道他是gay,那么也就意味着,在某些方面,姚湛未必就比他那两个前男友来得靠谱。
对于这样的人,他只能接受跟对方身体上的往来,更多的还是不要了。
暧昧多了,对谁都不好。
“对了,有件事儿差点又忘了。”姚湛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什么都没穿,蹲在行李箱前翻了翻。
他再站起来走向屈意衡时,手里拿着一把雨伞。
“上次你落在我车上了。”
这把伞是屈意衡在酒店租的,上面还印着酒店的名称。
“我给忘了。”屈意衡接了过来,道了谢,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子,抬头说,“那我先走了。”
挽留的话姚湛只说了一次,既然对方要走,他没必要强留。
“嗯,回去注意安全,到家告诉我一声。”
屈意衡开门离开,走时对他说了句晚安。
门关上了,姚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床边坐下,点了支烟。
他面对着浴室的方向,看着玻璃映出的自己,也只有他自己。
屈意衡到家的时候窦郁聪还没睡,听见开门声刷着牙就跑了出来。
“怎么还不睡?”屈意衡随口问了句。
窦郁聪回到洗手间把嘴里的牙膏吐了,漱了漱口,问他:“你怎么这么晚?”
屈意衡没有回答,把雨伞放在了门口柜子的抽屉里。
他还是不太舒服,只要一动就能想起姚湛带给他的感觉,不是那种感觉让他不舒服,而是对方实在太猛烈,事后他需要时间恢复。
窦郁聪从洗手间出来,看着他慢慢悠悠往房间走:“喝酒去了?”
“嗯。”屈意衡路过窦郁聪,直接进了卧室,“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他房门关上了,但窦郁聪疑惑地看向了他关门的方向。
就在刚才,屈意衡路过他,飘进他鼻子里的不是酒气跟烟味儿,而是清新的沐浴露香气,明明是说出去吃饭喝酒,回来身上却好像刚洗过澡,这说明了什么?
窦郁聪又趴在门上,小声问:“你真去喝酒了?”
“是。”屈意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觉得有些累,一动都不想动。
“跟你那个老同学?”窦郁聪接着问,“叫姚湛的?”
屈意衡没有说话,翻了个身,把被子抱在怀里,闭眼睡觉了。
他做了梦,梦见十几岁的自己跟三十几岁的姚湛在学校的体育馆做那种事,那些男生打篮球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他们俩却好像什么都不怕。
醒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