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周晓云,以前的他们就是这样吧?
我们俩一边吃一边干活,唐泾川不相信我会做菜,我发誓要给他露一手。
他负责洗菜,手空不出来的时候我就夹了块儿肉喂给他。
起初他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便也习惯了。
有时候我会觉得很恍惚,觉得自己或许根本就是在做梦,现实中,哪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可是当我偷偷咬自己手指头的时候发现确实是疼的,不是梦。
这让我觉得更不真实了。
我们这俩人,跟厨房都不怎么熟,新朋友见面,难免有意外情况发生,我的意外就是,心猿意马时,刀切了手指头。
这回好了,那痛觉让我知道,今天还真的不是在做梦。
这一刀下去,伤口不浅,唐泾川背对着我在洗菜,没注意,我倒吸一口凉气,疼得额头渗出了汗。
这种事儿显得我很蠢,不太想让唐泾川发现,但是血流得太多,滴滴答答往下淌,我捏着手指说:“泾川,客厅电视柜下面有药箱,帮我拿个创可贴。”
他这才回过头,一看见我的手直接就紧张了起来。
他拉着我的手给我冲洗,给我贴创可贴,全程皱着眉头,抱怨我不小心,问我疼不疼。
本来特别疼,可是看着他关心我,就觉得,疼这一下值得了。
他看了眼时间,要我去医院。
“大过年的,不给医护人员增加负担了。”我说,“没什么大事儿,一点儿都不疼。”
他看我,咬着嘴唇,一副想教训我又开不了口的样子。
我笑着说他:“行了,咱还饿着肚子呢,先把菜做完再说。”
我这是人生头一次给别人做饭,更是头一次伤了手,疼还是疼的,可我不想去医院,不想让这个下午就这么结束。
因为我不小心切了手,唐泾川不放心,觉得我不靠谱,自己拿过刀把剩下的菜给切了,我被挤到一边去专心炒菜。
我们分工明确又互相配合,我暗自给我们贴上了“默契”的标签。
忙了一下午,还受了点儿伤,但好在,一桌子菜没让我失望。
我盯着唐泾川一道一道地尝,他每尝一道菜就夸我两句,而我就像是期盼着长辈给红包的小孩儿,他对我的夸奖就是我的红包。
他说:“没想到你真的会做,还做得不错。”
我站起来去拿酒,给他倒上:“你想不到的事儿还很多。”
我们轻轻碰杯,他一饮而尽。
我看着他上下抖动的喉结,觉得他很性感。
“慢点喝。”我说,“今天我们还要守岁,你可别天还没黑就喝多睡下了。”
他擦了擦嘴,笑着说:“放心吧,说好了一起跨年,我不会丢下你自己。”
20
我倾尽全力地在唐泾川面前表现,为的就是让他过一个好年。
说实话,我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多少年没看过春晚了,可这次跟唐泾川在一起,我老早就打开了几乎没开过的电视,找到中央台,听着里面的主持人热热闹闹地拉家常。
屋子被电视的声音灌得满满的,也显得不那么冷清了,我们俩在家里把秘书之前给买的春联跟福字一个个贴好,我来贴,唐泾川站在一米开外给我看看歪了没。
这感觉太好了,过家家似的。
远处已经传来了鞭炮声,我一回头就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