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当年送他的那件毛衣,带着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坐在窗边的位置上耐心等着他。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从小就毛毛躁躁,什么事儿拖得久一点儿我就开始不耐烦,为此我爸没少教训我。
他说没耐心的人成不了事儿。
现在我开始承认我爸说的很多话都非常有道理。
学会等待正是学会爱人的必经之路。
我去餐厅的时候天色才刚刚渐暗,等着等着,路灯亮了。
十一月份,外面下着雪,路灯把世界映照得晶莹剔透,我看了眼时间,给唐泾川发信息,告诉他不着急,下雪路滑,一定注意安全。
他隔了好久才回复我,跟我说了抱歉的话,说会议还没结束。
从他发来的信息里,我总觉得自己读出了他的焦急,我过分解读他的意思,觉得他一定迫不及待来见我。
其实在人与人相处的过程中,很多事情都是我们自己在过分解读,别人或许没那个意思,但到了自己这儿,能琢磨出花儿来。
我给他发了个表情,是一只手在抚摸小猫的头,然后跟他说:没事儿,不急,我等你。
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等待唐泾川的这种感觉,时间再久也没关系,流过的每一分钟都特别有意义。
我开始为等会儿的见面打腹稿,我不会说什么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样的蠢话,只是告诉他我很庆幸自己能跟他一起过生日,并且希望以后每一个生日都能陪着他。
这话有点儿酸,我很怕自己到时候说不出口。
到底等了多久呢?
后来餐厅的服务生都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先帮我把酒开了。
我没同意,因为唐泾川一定会来,酒要我亲手开。
我接到唐泾川电话的时候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这事儿说出来实在有点儿丢人。
手机就在我手边,响起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我坐直,拿过手机,看见来电人的名字时突然紧张起来,我怕他跟我说来不了了,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说不出一句怪他的话,甚至还得问他一句饿不饿需不需要我送点儿吃的给他。
不过还好,虽然晚了五个小时,但唐泾川还是来赴约了。
他明显有些急地跟我说:“水航,你还在吗?楼下的灯关了,是不是已经关门了?”
我们约的是晚上七点,他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
我说:“我还在,你推门进来,直接上二楼,我在等你。”
我们挂断电话,我第一时间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可是只看到一个匆匆的人影闪过,转眼就不见了。
我又到餐厅二楼的楼梯口等他,心里七上八下的,那感觉就像是苦等了好久的新郎终于要迎娶自己的新娘了。
这话不能让唐泾川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搞不好会生气。
我还没见过他生气,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是不是也不忍心说狠话。
唐泾川是跑上来的,身上还挂着雪。
他喘着粗气仰头看我,脸有些泛红,对我说:“真的对不起,我刚开完会。”
我笑着伸手把他拉上来,快步往桌边走,我说:“没事儿,还有七分钟,我们还来得及点蜡烛许愿。”
他愣住了,问我:“你生日?”
我有些无奈,又觉得心疼,这家伙忙了一天,把自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