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牌子,还是毛衣,不过这次不是白色,而是红色的。
他看着我,无奈地说:“我是该说你毫无新意还是很有创意?”
“你试试。”我很满意这次选的礼物,“过年当然要穿红色。”
他放下盒子,把毛衣拿出来,然后看见了被藏在毛衣下面的卡片。
“这次卡片怎么在下面?我还以为店家不给写了。”
我知道他在开我的玩笑,自己也不解释,就任凭他拿起来看。
白色镶了金边的卡片上这次没有含蓄地写诗,而是简简单单的一行字:今天要吃到饺子里的糖。
唐泾川看着那张卡片,笑容渐渐淡了,他发着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我,他说:“这次是你自己写的?”
我笑着点头,希望能实现这最朴实的祝愿。
然后,他也又笑了,对我说:“谢谢。”
唐泾川穿红色的毛衣也好看,而且这样的他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春节依旧那么无聊,电视里吵吵嚷嚷,家里只有我们俩无事可做。
我们开着电视坐在客厅的地摊上玩陶裕宁送来的拼图,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唐泾川主动起身说:“我该吃药了。”
这几个字让这个日子蒙上了一层雾,隔着这薄薄的雾,我看见唐泾川从包里拿出他的药盒,走到饮水机边接了水,那一大把药,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现在的他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的周晓云,病恹恹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这样的唐泾川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就像所有的艺术品都很脆弱一样,他站在那里,仿佛变成了一副多看一眼就会褪色的名画,或者碰一下就会出现裂痕的瓷器。
吃完药,他走回来,继续低头拼图。
生病之后,他的注意力总是很难集中,这段时间因为药效发作,稍微好了一些,但跟以前相比,还是大不如前。
我这么粗心大意的人这会儿都已经拼了好大一片,可是他面前还是小小的一块儿,他皱着眉,不停地翻找着。
我说:“泾川,我累了,陪我喝点酒?”
他一开始不理我,我管不了那么多,拉着他就走。
我们到楼上的书房,喝着酒看着电影。
电影里的人说“只有未遂的爱才会浪漫”,还说“享受生活才是真谛,勉强接受是毫无意义的”。
上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还是我跟唐泾川没有重逢那会儿,我每次都在对自己说,尽管未遂的爱并不浪漫,但勉强接受确实毫无意义。
唐泾川抱着抱枕靠着墙,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投影在墙上的画面。
他问我:“你真的觉得未遂的爱浪漫吗?”
我想起以前我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说:“爱本身就很浪漫。”
他看向我,眼神有些深沉,里面藏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和去年一样,我们放着春晚当背景音,然后跑到厨房去包饺子。
去年饺子里的糖跟硬币都被我吃掉了,然而这一年,我既没拥有甜蜜的爱情,事业上也没什么重大突破。
只是,我还是很迷信的希望包着糖的饺子能被唐泾川吃到。
这就有点儿像是有病乱投医,当人日子过得不好的时候就开始迷信。
为了实现我的愿望,我在包饺子的时候做了点小手脚——我不仅在包了糖的饺子上做了标记,还为了以防万一,包了五个糖馅儿的饺子。
唐泾川对此一无所知,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