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进步,虽然等了一年才进步这么一点点,但这对于唐泾川来说,没那么简单,我很开心。
再热闹再特殊的日子也是眨眼间就过去,春节的几天我们俩一直在我那边住着,有时候他还是会看着对面的那栋房子发呆,也有时候会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愿意出来。
但绝大部分时候他都好了不少,我乐观的想,或许等春天来的时候,他就能更轻松一些了。
年后,我们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大部分时间我在家陪着他,把工作都放在家里做,到了约定的日子带着他去见邵医生,邵医生根据他现在的情况在用药上做了调整。
到了三月份,春天已经半只脚迈进这座城市的时候,唐泾川在邵医生的帮助下已经几乎没什么事情了,虽然药还没停,但他的状态已经完全可以重新回去工作。
唐泾川也不愿意一直在家待着,虽然他不说,但我清楚,在没有工作的这几个月里,他不仅仅是没有收入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他还有房贷要还。
之前我跟秘书说想帮唐泾川还房贷,结果被秘书吐槽得哑口无言。
确实,这事儿根本就是我不该插手的,只是,看着自己爱的人那么辛苦,谁受得了?
陶裕宁说我:“你当自己是他金主吗?就算你愿意,我唐哥也得被你气个半死。”
他现在是真的跟唐泾川混熟了,以前的“你的唐哥”已经变成了“我唐哥”。
因为陶裕宁的“教育”,我没再多管这些事,也不阻挠唐泾川找工作,余医生说过,他出去工作比在家里闷着更好。
我曾尝试提议让他到我公司去,唐泾川笑着说:“认识老板就是好,哪怕专业不对口也能走后门进去。”
我说每家公司都需要技术岗位,唐泾川歪着头看我:“可是你们公司的技术岗位需求跟我能提供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既然他拒绝得这么坚定,我也不好再继续坚持,只能端着咖啡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在网上一份一份地投简历。
三月末的时候,唐泾川开始面试,而我也慢慢地回到正轨,一周差不多能有三四天到公司去处理事务。
因为之前担心唐泾川,很多需要到外地去谈的事情都延后了,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大碍,我也让秘书开始计划接下来的出差事宜了。
唐泾川的工作找得倒是很顺利,我出差前一天他接到一家相当不错的公司hr打来的电话,让他准备去做入职体检,没问题的话下个星期可以去上班。
唐泾川道了谢,挂了电话,靠着窗台笑着看我。
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春天这才是真的来了。
他跟我说:“接到电话听到他们决定录用我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真的好了。”
他跟我说:“水航,你救了我两次。”
人有的时候情绪真的很容易失控,我们俩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都克制到近乎自残,压抑得我都快疯了,现在,看着他终于从泥潭中走出来,我觉得重获新生的不只有他,还有我自己。
我依旧无法对他的境遇感同身受,但是我因为他好了起来而继续热爱生活。
“那你要不要奖励我一下?”
他走过来,抱住了我。
隔着衬衫,我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心跳,那频率在我身上写成了一首诗。
聂鲁达——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72
那天晚上唐泾川给我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他说是为了庆祝成功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