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不置可否。
过来一辆空的出租车,他招了招手。
晚上十二点十三分,我们终于往家里驶去。
我跟唐泾川的关系有些过于水到渠成了,稀里糊涂地就住到了他家,稀里糊涂的就一直这么住着。
没人提起我该搬回去的事儿,也没人提起我们之间有些微妙的关系。
当初我住进来是为了照顾他,现在他已经没有大碍,我却好像已经成了这个家真正的一份子。
他不提,我当然更不会提,而且就算他提,我也打算死皮赖脸地住下去。
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九十来平米,两间卧室,一个不大的客厅,只有一个卫生间,而且还是干湿不分离的那种。
跟我那栋三四百平的别墅比起来,这地方小得太多。
自从我爸做生意赚了钱之后,我就没住过小于三百平米的房子,可是现在突然明白,家的意义不是多大多豪华,一个人就能让一个地方成为家。
我偷懒在家休息,唐泾川出去上班。
陶裕宁打电话来抱怨了一通,然后说他给唐泾川的礼物忘了让我带回来。
这会儿我才想起来我原本要送他的那个也还没送,本来是打算他加班一出来第一时间给他,结果我去买伞,出去前把礼物放回了行李箱,到家之后因为太累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的时候人家唐泾川已经上班去了。
陶裕宁问我:“你送他礼物的时候,他什么反应?”
我教训他:“不要这么八卦,上班时间没正事儿别打电话,再有一次扣绩效。”
陶裕宁哀嚎一声,火速挂掉了电话。
我去卧室把礼物拿了出来,想了想,翻箱倒柜找到一个笔记本,撕下一张纸,然后去客厅的书架前拿下了那本《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我翻了好久,最后又是在纸上写了半句诗:这是一个港口……
这首诗的后半句是:我在这里爱你。
75
我开始认真考虑说服唐泾川到我的公司去上班,至少他不用总是加班到半夜。
本来我在客厅等着,想他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把礼物送上,说白了,就是想哄他开心,结果,一觉都睡醒了,人还没回来。
一点半,我实在受不了了,打电话过去,然后就听见他的手机铃声从门口传来。
电话这边还没接起来,家里门先被打开了。
我挂了电话跑去门口,他一脸疲惫地问我:“还没睡?”
我接过他的钥匙跟手机放在门口的桌子上,趁着他换鞋,到后面把门锁好。
“怎么又这么晚?”问了这句,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抱怨丈夫晚归的妻子,怪别扭的。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忙完这几天就好了。”
我心说,最好是真的。
他也算是大病初愈,还没怎么恢复精气神儿呢,就开始被工作这么折腾,我都替他觉得累。
“我去洗漱,你先睡吧,不用管我。”
我“哦”了一声,然后看着他先回卧室换了衣服,又出来去洗漱。
他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我回去拿了礼物过来,靠着洗手间的门对他说:“我刚才等你等得睡着了。”
他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怎么不睡?”
“有东西给你。”我举了举手里的小盒子,“这次不是毛衣。”
他笑了:“干嘛又送礼物?”
“因为不想被陶裕宁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