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顿:“……”
对方一头红发,五官英俊,绿眼柔软的注视着他,好像盯着才破壳而出的雏鸟,充满怜惜和小心翼翼,他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像他是什么易碎品,或者夏天的巧克力,用力点就会黏在手上似的。
“莱顿宝贝,你醒了。”他柔声说,让莱顿感觉自己好像重病患者,活不了几天的那种,“你想喝点什么吗?”
他一说,莱顿感觉自己嘴唇干涩。
“水。”他说话,发现自己声音干涩的可怕,“纯水就好。”
他这么说是因为这个红发青年立刻拉开抽屉,露出码的整齐的饮料——大部分是酒。
难道他是酒喝多了,才会躺在这里,一无所知?
莱顿的眼神可能暴露了他的想法,对方又摸了一下他的头:“我觉得你需要一点酒冷静一下。”
“为什么?”他问,带着茫然不解,像一只探出脑袋的小动物。
“你是不是感觉大脑空空,一片茫然,然后有点神经敏感,紧张兮兮?”对方焦虑的说,为他补充了一堆形容词,搞得好像莱顿醒来不闹不符合逻辑一样,然后自顾自的握住了莱顿的手,鼓励道,“没关系的,你能挺过的。”
罗伊越说越觉得难过,低落的情绪要将他填满了,他真希望一切发生在他身上,而不是莱顿。
莱顿:“……”
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不过这个青年说的话没错,莱顿确实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像有层白雾遮盖住了所有的记忆,他努力去回忆,但除了自己叫做莱顿,这个世界有超英,没有任何剩下,伴随着思维排斥的刺痛,好像有个人拿手一直戳他的脑袋,莱顿不得不停止思考关于自己的一切,因为越想血压越高,有种要脑溢血的冲动。
等他回过神来,就看见这个红发青年屏住呼吸注视着他,好像等着他说话。莱顿抱歉的摇了摇头,当他发现莱顿不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拍了拍莱顿的肩膀:“没事,你总会想起的,时间会带来答案。”
莱顿只好为他的时间自然疗法点了点头,心底一阵悲伤——肯定救不了了,否则干嘛这么佛系?
红发青年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边为他接水。莱顿趁机观察这个房间,厚重的窗帘尽显奢华,床边的地毯铺着厚厚的一层,羊绒给人一种低调的沉稳感,而这个他第一眼见到的青年毫不在意的穿着棒球鞋在上面走来走去,好像踏的是块水泥地板,完全忽视了它昂贵的价值。
他用行动传达着一个细节——钱好像无关紧要。
“我叫罗伊哈珀,你叫我罗伊就行了。”他接完水,重新走到床边,把手里的杯子递到莱顿嘴边,小心翼翼的喂给他,“我是你的哥哥。”
罗伊的绿眼睛就像块糖果,又粘又甜,更别提它们传达出诚恳的意味。
虽然莱顿感觉自己双手健全,但还是难却盛意,只能低头就着罗伊的手喝水,像只小羊羔。
自从上次分别之后,罗伊也没想过他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莱顿显然把他们都忘掉了。本来他想因此产生那么一点愤怒,但更多的是,罗伊让难过席卷了他的内心,特别是当莱顿如此乖巧的听他的话,愈加让他为他的失忆感到悲伤。
等他终于感觉不再那么干涩了,罗伊贴心的把水杯放回床头的桌边。
“这里是哪里?”他问。
“这里是纽约,”罗伊说,“我们家在星城,但你暂时需要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