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口茶,倏然蹙起眉头,将含在嘴里的茶汤吐回了瓷盏,“怎么好大一股药味?”
“药味?”商弦颦眉,正欲尝一口自己盏中香茗,候在一旁的披香忽而“呀”了一声,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错拿成了这些天公子喝药用的瓷盏!”
良药苦口,瓷盏虽然在商弦每次喝完药后都会被认真刷洗,但是残留的药味经久不散。
谢云翦怔然少顷,耳根竟后知后觉地有些发烫。
这是,商弦用过的瓷盏……
“陛下……”商弦想替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披香求情。
“咳咳!”谢云翦猛地将瓷盏放下,几滴茶水溅到了薄唇上面,他抿了抿唇,将它们抿去,继而又抿了抿,好似在回味什么一般。
“陛下?陛下?”
商弦唤了几声,谢云翦才回过神来:“……啊,无妨,你起来吧。”
“谢陛下。”披香站起身,仍低垂着头。
见谢云翦并未怪罪,商弦暗暗松了口气,半翕长睫下的眼神晦暗了一瞬,抬眸时,再度变得清冷静悒:“披香,去帮我把给皇上的东西拿来。”
“诺。”
“你还给朕准备了东西?”谢云翦好奇地问道,“是什么?朕可什么都不缺。”
商弦没有直接告诉他,只道:“陛下见了便知。”
半晌,披香将东西双手捧了过来,谢云翦睨视着,见那似是叠在一起的衣物,心中好奇更甚。
商弦从披香手上执起那东西,将之展开,居然是一件海棠红织锦肚兜,用金丝银线,细致勾勒出了栩栩如生的并蒂莲:“陛下赐罪臣赤翎鸟,罪臣无以为报,让披香备了这薄礼,聊表寸心。想必陛下已临幸过美人了,若不嫌弃,便将它赠予她吧。”
谢云翦看着并蒂莲上那几截玉枝般莹彻无垢的指尖,心领神会。
他们之间的芥蒂,因一名女子而起,商弦用女子的肚兜作为回礼,即表示愿泯恩仇,跟他和解了。
“好。”谢云翦接过肚兜,稍稍扬起下颔,“你以后也别总‘罪臣’‘罪臣’的了,朕赐你个官衔,你就做朕的,嗯……”
他想了想,一槌定音:“大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