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摄取个一丝半缕时,它就仿佛化成了水,融于血液,令子蛊无迹可寻,若换作寻常大夫,只怕连它的存在都难以察觉。”
“这么说来,先生也解不了此毒?”
只要牵丝之毒尚在一天,商弦便宛如桓冽手中的一枝芦苇,随时提心吊胆,面临被折断的危险。
采药郎苦笑:“连蛊虫都找不着的毒,我要如何解?说起来,到底是什么人,给阁下下了这等奇毒?”
“仇人。”商弦只答了两个字。
这时,睡在里屋的谢云翦醒了,开始呼唤他的名字,商弦道了声“告辞”,起身进屋,采药郎望着他的背影,复啜一口糯米酒,若有所思。
“商弦!商弦……商弦!”只是片刻功夫不在,谢云翦便焦躁不安,商弦坐到炕上,握住他胡乱摸索的手,沾了一手冷汗:“陛下,臣在。”
谢云翦立刻紧紧回握他:“你去哪儿了?”
“臣就在外面,帮主人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有什么事,非得你来做?”谢云翦眉心紧锁,言语霸道,神情却透着丝丝脆弱与依恋,“别再管那些杂七杂八的了,哪也不许去,陪着朕。”
商弦勾了勾他汗津津的手心:“好。”
“朕不想睡了,陪朕说说话。”
商弦颔首,记起谢云翦看不见,又道:“陛下想聊什么,臣都陪陛下。”
“我们在这里多久了?”小皇帝问道。
“快八天了。”
谢云翦沉默了一会:“都快八天了,为何还没有人来找我们?莫非摄政王以为朕死了,正中下怀,想自己做大胤的皇帝?”
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商弦心里咯噔一声:“陛下多虑了,摄政王岂会做出谋朝篡位之事?”
为人臣者,大都看重国姓,纵然桓冽真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满朝胤臣也不会同意,众怒难犯,以桓冽的性子,至多是在皇族子弟中,选出一个更容易操纵的傀儡,另立新皇。
“朕还以为,你与摄政王不和,怎么这会,却帮着他说话?”商弦猜得不错,谢云翦看似糊涂,实则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心中明镜一般。
“无论如何,摄政王位列三公,战功赫赫,”商弦眸如白露横江,心绪隐于烟波之下,“臣不愿为了个人恩怨,诋毁股肱之臣。”
“商弦,你脾性真好。”谢云翦叹了口气,眉宇又不自觉地蹙起,“是,他是不敢谋朝篡位,但父皇的子嗣,并不是只有朕。”
不错,除却夭折的五殿下,还有二殿下、四殿下,太后的宗族闻人家,在朝廷的确拥有一定势力,然而远不及桓冽,如果桓冽执意要——
“所以陛下,务必谨遵先生叮嘱,配合先生医治,以期早日复明。”否则,他便只能舍弃他,另谋出路了。
“朕会的。”谢云翦收紧手指,急于求证,“商弦,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陪在朕的身边,对不对?”
呵……
商弦目光闪动,柔声道:“当然。臣绝不背离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