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谢云翦捏着她的下颔,情动地亲吻她的桃腮。
他神思混沌,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只觉血脉贲张,浑身热流都好像涌到了那处,亟待纾解,一时觉得自己是在那些黏腻缠绵的绮梦里,一时又以为还在山间那座木屋中,下意识将身上的人当成了姗姗来迟的商弦,不禁掌住对方腰肢,略略委屈地道:“怎么来得这么晚?”
音色沙哑,撒娇一般的语气。
静妃耳根都酥了,不胜欢喜地靠到他宽阔的胸膛上,食指在他心口的位置撩拨地划着圈:“陛下,一直在等臣妾吗?”
狂乱的心跳声如同拍岸浪潮,撞击着耳朵,下一刻,她就被用力推开了,谢云翦勃然变色:“你是谁?弦儿呢?”
“弦儿?臣妾是……”
“出去。”谢云翦根本不容她说完,僵冷地命令。
他回宫才三日,目力尚未全然恢复,加上头昏脑胀、气血翻涌,想以手指门却指错了方向,可跌在床下的静妃,半点也不觉好笑:“陛下……?”
谢云翦坐起来了一些,不留情面地重复:“出去。”
静妃咬紧了唇瓣。
她最在乎的,倒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唇脂花了,精心绾的灵蛇髻乱了,却连衣带也没解,完璧而归,传出去,不知道会遭多少人明里暗里笑话。
“朕说最后一遍,出、去!”
静妃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身,来时得意忘形,去时白着脸,红着眼圈。
是夜,毓秀宫中一阵摔碎瓷器的清脆声响。
“娘娘!娘娘!”
“让开!别拦着本宫!”静妃将案上的茶盘掀翻在了地上,犹不解气。
“娘娘息怒,您身子金贵,气坏了可怎生是好?”贴身宫人苦口婆心地劝,见她拿起了一旁的花瓶,忙道,“这绿釉凤首瓶,是太后赏给娘娘的。”
“那又如何?”静妃口头犟着,却将它慢慢放了下来。
“弦儿……”一提起这个名字,她便恨得磨牙。
宫人忙不迭收拾了一地碎瓷,给她倒上一杯水。
“这只缠丝玛瑙杯,也是太后赐的吧。”静妃摩挲着杯沿,计上心头,一抹笑逐渐在唇边酝酿成形,“你说得对,还有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