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搬这些东西干嘛,尤幸单独在这里他们倒是敢开口问,然而世子也在这儿,在他面前他们一句都不敢多嘴。
尤幸走过去挨个看了,这里的碱是天然碱,不怎么纯,不过他也不用造出质量多好的玻璃,只要大块透光就够用了。
至于沙子,他抓起一把看了看,其实刚才那些话是他从书里看到的,如今亲眼看到幸瓷岛的细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透明许多,石英砂含量绝对相当高。
等那些人走了,尤幸回头看了眼薄启言,壮着胆子说,“帮我一起把这些搅拌一下行吗?我一个人弄不好。”
要搅拌这些需要不少力气,他自己还真容易拌不匀。
薄启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走过来。
尤幸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他猜得没错,薄启言对有用的人还是比较宽容的,即使是仇人也要先利用完了再杀。
不过他心里也没底,玻璃制作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做不出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薄启言挽着袖子走过来,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修长有力,极具美感和力量感。
“把这几样搅匀就行。”尤幸跟他仔细说了比例。
薄启言接过东西,按照比例把它们倒进木桶里,拿着铲子开始搅拌。
其实薄启言的长相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看着就觉得冷漠疏离,即使挽着袖子做粗活,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优雅十足。
搅拌一大桶沙子和灰其实真的很费力,不过他的样子很轻松,动作也利落。
看来薄启言还个讲理的人,虽然面上没什么反应,可身为侯府世子愿意亲自做这些粗活,就说明他还是很在乎这次的玻璃。
于是尤幸放心的去看看烧瓷器的烧窑,心想幸亏这件铺子自制瓷器,还带一个规模挺大的烧窑,否则怎么烧化他们都是一个问题。
他又去检查伙计搬过来的石板,相当厚重的两大块正方形,大约有一人高,完美符合他的要求。
由于条件限制,尤幸没办法用专业的手段制成玻璃板,就只好尝试用这种石板把软化的玻璃压成片。
虽然用这么粗糙的方法压形状肯定不规则,但只要成片状就行,玻璃用处太大了,不用像琉璃一样当做观赏品,生活中没必要弄得那么好看。
在院子里绕了一圈,薄启言那边就都弄好了,两人合力把拌好的沙子倒在一片石板上,中间均匀的铺了厚厚一层,周围空了很多地方留给一会儿压制,又在上面盖了一块石板。
两块石板将沙子紧紧压住。
“一会儿在烧窑里把他们烧化,再冷却一下就好了。”
薄启言没说话,等伙计们小心翼翼地将石板送进烧窑里开始烧制,他才走进屋里,狭长的双眸深邃。
尤幸坐到他面前,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这位爷又怎么了。
他目光如有实质,几乎要将他看穿。
尤幸后背陡然升起寒气,强烈的压迫感瞬间将他包围。
“怎、怎么了?”
真是阴晴不定,感觉没准哪句话说不好他就没命了。
他突然面无表情的说,“薄尤幸,六岁毁容,平日足不出户能力平庸。”
“毁容十几年,我一回来你脸就好了?”薄启言的脸上带着玩味,“你知道制作玻璃的方法,为什么以前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