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大佬帮他完成构想,他以后还愁什么?
薄启言低头看着被扯住的袖口,好看的眉头皱的死紧。
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心中一凛。
差点忘了这茬!
在薄启言发火之前赶紧松开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去工坊里面转转。
庞大的屋子中间摆满了正在冷却的玻璃,周围则是整齐的码放了不少已经制好的玻璃。
他搬起一块仔细看,烧制玻璃的人明显是有着多年烧窑经验的老师傅,里面气泡比他自制的那块少了很多,颜色也更加均匀,为了盖大棚结实一些,还增加了厚度。
压玻璃用的石板也不像他之前用的青石板那么粗糙,而是一种相当光滑的石头,一看便是精心打磨过的,价钱绝对不会便宜。
相对的,压制出来的玻璃也更加光滑平整。
“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薄启言问他。
尤幸摇摇头,这种程度已经差不多了。
工坊内有些闷热,二人走出去透气。
“我看了你画的结构图。”薄启言拿出图纸摊开,“为何单要在北面砌一堵土墙,而不是用玻璃?”
“因为土墙白天能蓄热,晚上放热,有利于保温。”
尤幸一时兴起,就多说了两句,“大棚必须是东西走向,土墙砌在北面才行,夜晚用棉被之类把大棚罩上,这样即使在深冬也不必烧柴。“
薄启言听得很认真,表情却有些懵,狭长的凤眼微微睁大,周身肃杀的气场在他这“奇怪”的理论下荡然无存。
他正说着就不自觉地被他的脸吸引,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单看薄启言的脸,特别像一只小狐狸。
狭长眼尾上挑,鼻梁高挺,皮肤白白的,平时板着脸生人勿进的样子,此刻看着却可爱了不少。
这种错觉只有一瞬,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位差点徒手掐死他的人会单纯无害。
他清了清嗓子,“这也是科学的一部分。”
薄启言没说话,垂眸看他。
在谈论关于科学的事情时,尤幸眉眼弯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笑起来像块蜜糖,暖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
莹白的皮肤剔透,像极了不惹尘埃的少年。
然而柔软的皮囊包裹着浓浓的恶意,与他的本性截然相反。
薄启言心底发冷,那个产婆临死前说过,今年年初那对夫妻曾找过尤幸,他用一大笔钱把他们打发走了。
眼前这个看起来单纯柔弱的少年,在知道自己身份后不但没有愧疚,反而派人去贫民窟杀他,若不是他自己势力单薄没找到人,恐怕他早就死了。
薄启言看着这张带着无限光明美好的脸,忍不住自嘲。
这人最擅长欺骗别人,甚至他早已知晓真相也险些被他骗了去,三番五次都下不了手。
如今他所谓的赎罪只不过是另一个谎言。
不再多问,直接领着他坐马车,来到昨日选址的地方。
此刻已经聚集了大量工匠,正热火朝天的忙活,运来的木材小山一样堆着。
二人刚一走下来,匠人们就赶紧过来问好,就连尤幸也被尊敬的称呼为府兆尹大人。
他头一次被人这么叫,有点儿新奇,兴致勃勃的跟他们讨论图纸的具体事宜。
如今的制作水平很难弄出一整块符合大棚形状和面积的玻璃,所以需要用众多小块拼在一起,要想将玻璃完美的镶嵌的木架里,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