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不住的疲惫。
“炕这么快就搭完了?”尤幸问他。
薄穆青使劲摇头,一脸不愿回忆的表情,“贫民窟那边太吓人了,普通人根本抢不到房子住,能住上屋子的都是狠角色。”
尤幸不明白,“搭炕是好事,你们又是官府派来的,他们还能拦着你们?”
“他们是没把我们怎么样,只不过我们在里屋修炕,外面院子里在杀人罢了。”薄穆青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欲哭无泪,“你都不知道,就这一天,我就看见六七个人在我面前被杀死,什么死法都有,我手底下十几个工匠都吐晕了。”
尤幸顿时理解他了,同情的看他一眼。
“恩人,你跟世子关系好,你跟他说别让我亲自领着人去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得疯!”
啊?尤幸刚想反驳,就见薄穆青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薄穆青这么惨也和他有关系,要不是他昨天过来帮他传话,也不会被薄启言看到。
真不知道薄启言哪根筋不对,偏要为难薄穆青。
可是他都决定好不再和薄启言谈私事,以后公事公办了。
他抿唇,有些犹豫。
薄穆青见状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块金锭,小心的放在他面前。
“好,我去。”尤幸不再有一丝犹豫,立马把金锭收起来,“不过薄启言很有可能不同意。”
“没事,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他不同意也不怪你。”
尤幸揣着金锭往出走,屋外的冷风阴飕飕地吹在身上,他一个哆嗦,这才清醒过来。
他刚才真是掉钱眼里了,居然为了钱财出卖自己?明明都不打算再跟薄启言说话了。他后悔的不行,想把金锭还给他,结果一回头就见薄穆青鼓励的眼神,还冲他挥了挥手。
尤幸“……”
算了还是去吧,反正也不能掉块儿肉。
夜色正浓,侯府一片安静,尤幸走到薄启言院子里,紧张的等待下人通报。
他不会不见他吧!
“大人请进。”下人回来恭敬的请他进去。
尤幸做好了心里准备,大步走进屋。
薄启言的屋子布置的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名贵字画瓷器,屋里最多的就是书,各种类型的都有,整齐的摆满整座屋子。
他一进去,就见薄启言只着亵衣,修长的手正拿着书认真看,墨发雪肤,比起白日的强势,此时他有种安逸的氛围。
“坐”,薄启言头也不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