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启言身上带着生人勿进的气场,要不是他昨天才帮了他,尤幸可能会一直以为薄启言想要他的命。
比起两人刚开始合作时的敌意,如今他感觉有点尴尬,甚至隐约觉得薄启言在疏远他。
尤幸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不过薄启言一向阴晴不定的,既然愿意帮他,应该不至于太讨厌他吧。
心中鼓励自己,尤幸睁大眼睛看他,“昨天真是谢谢你了。”
薄启言摇头,“不必谢。”
尤幸没在意他的冷淡,如今对薄启言的性格也有点儿懂了,乍一看冷得吓人,其实吃软不吃硬。
他放轻了声音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薄启言从袖口拿出银票递给他,“这是你研制玻璃大棚的钱。”
“这么好还给我钱啊!”尤幸乐呵呵的接过来,然后在看清数额时猛地睁大眼睛。
五千两!
他抬头看薄启言,嘴角忍不住上扬,“给这么多?”
“这是第一笔钱,以后每月都会给你。”
尤幸激动的不行,这下子工坊后续需要的银子就有着落了,早知道马上就要来钱,他就跟孙氏签二八分好了。
薄启言公事公办的说完就要走,尤幸伸手把他拉住。
“你昨天为什么要帮我?”
这是他早就想问的。
薄启言鼻梁很高,眉骨的阴影侧打在鼻梁上,眯着眼看不出情绪。
他审视着认真询问的尤幸,心中忍不住嘲弄。
明明是毒如蛇蝎的罪魁祸首,偏生伪装成难以触及的光明,把他拽进虚伪的泥沼里。
他死死攥拳,强烈的恨意夹杂着特别情愫,逐渐化作扭曲的疯狂,看到他时无时无刻不绷紧全身。
明明早就该撕破这层伪善的皮囊,冷静的看着他一步步演下去,却不知何时连自己也深陷其中。
真想杀人。
他极力克制,周身气场森寒,冷漠的声音渗透到骨髓里。
“与你无关,只是针对薄贞淑罢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尤幸下意识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吗?
心底隐约的遗憾被他忽略过去,他也不管这个回答是真是假,总之他庆幸薄启言没说什么别的。
否则两人关系真变近的话……他总觉得有些不安,目前不咸不淡的相处方式刚刚好。
没过多久,一个消息彻底撼动长歌候府。
侯爷亲自下令取消薄贞淑婚约,并削发为尼,送去尼姑庵。
原因也让尤幸惊出一身冷汗。
薄贞淑背叛了幸瓷岛。
她为了能有丰厚的嫁妆,在薄启言刚刚制作玻璃的时候,就将此事告诉青州的青文伯,换取了一大笔银子。
所以青州才拒绝卖给他们小白菜种子。
还好青文伯以为玻璃只是简陋的琉璃,没引起他足够重视,否则他们就有麻烦了。
尤幸拧眉,原著里并没有这一段,或许是他的某个举动引得薄贞淑叛变。
想到她对他无缘无故的敌意,他渐渐有了猜测。
侯爷把瓷歌铺子给他了,而原著里铺子会交给薄贞淑当嫁妆,估计就是这里出了问题。
原来薄启言说的是真的,他确实不是为了帮他出头,而是想出手对付她……
也是,这样才对嘛。
努力忽略掉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