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宫弦清醒来之时,已是在宫里,手臂上的贴着冰凉的药膏,鼻间还有淡淡的药香味。
“宁儿…”
宫弦清唤了一声,宁儿马上走了过来,一脸焦急,看到宫弦清醒了过来,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瑶妃娘娘,您总算是醒来了!”
宁儿只差跪下来跪天谢地了。
“本宫睡了多久?”
宫弦清扶着额,紧蹙着眉头,脸色苍白的她多了几分病态美,那种弱不禁风而柔弱如花瓣上的露珠,随时都会掉落摔碎。
“一个晚上,好在您醒过来了,皇上可担心了。”
宁儿扶着宫弦清起来,坐到桌边,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宫弦清紧蹙着眉头,只觉反胃。
“这是什么药?”
宫弦清别过头,不想去看那碗药,她可不想装个病,结果喝了一些苦涩极了的药。
“是补身子的,娘娘你就喝下吧!”
宁儿把那碗药拿起来搅拌了几下,还能看到那热腾的烟,只是宫弦清实在不喜欢喝药,尤其是如此苦涩的药。
“不喝,拿下去吧!”
宫弦清这么一说,宁儿就为难了,这药可是南浅陌特地让御医送过来,若是宫弦清不喝,那可不就是抗旨了?
“可是…这药是太后…吩咐御医拿过来,让你喝了补身子的。”
宫弦清一听是南浅陌拿来的,复又看了一下那碗药…皱了皱眉头,又别过眼去。
“你先放着。”
宫弦清实在不想喝,却不曾想,这时候南浅陌却来了,那人依旧雍容华贵,一身橘色牡丹凤凰宫装承托出她的风华绝代与端庄。
宫弦清在宁儿的搀扶下,向南浅陌请了安,而南浅陌则是看了看宁儿放回桌上的那碗药,竟没有喝下半勺。
“你们先退下。”
南浅陌遣退了宁儿和云染,然后坐到了桌边,拿起了那晚药,搅拌了几下。
“可是怕药苦?”
南浅陌知道这黑漆漆的药,定然是苦的,看那人紧蹙的眉头,便也猜到了几分。
“嗯。”
宫弦清也不避讳什么,她着实不喜喝苦药。
南浅陌轻笑,不说什么,把药放下,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包东西,然后慢慢打开。
宫弦清看着那纤纤玉指慢慢打开油纸的动作,不禁觉得,无论这女人做什么,都是这般优雅。
当油纸打开,几块精致的蜜饯出现在宫弦清的眼帘,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
“把药喝了,然后吃蜜饯,就不苦了。”
南浅陌把油纸推到宫弦清面前,嘴角并没有什么笑意,可是那总是蒙住霜雪的眸子却变得温和起来。
宫弦清拿过那碗药,端到唇边,始终还是停了一下,可是南浅陌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让她不得不喝下去。
黑色的药汁流入嘴中,舌尖尝到那令人苦得作呕的味道,把碗搁下后,她马上捡起了油纸上的蜜饯,放了进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缓和了那令人作呕的苦味。
“还苦么?”
南浅陌轻笑,兀自倒了一杯热茶,那美眸低了下去,看着那热茶从壶里倒出来,仿佛一个恬静而温婉的女子,而非那万人之上的太后。
“不苦了。”
宫弦清又送了一块蜜饯入口中,只觉那酸甜的味道流转在舌尖,让人回味。
“好好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