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说出这话的时候，履癸的神情随意到那仿佛是一块猪肉，随便拿出来卖都可以，似乎压根不知道这两个字的重量。
不过想想，也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不管履癸此举究竟是想做什么，但那个短暂的对视中，戚宗南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履癸想让他赢，并且对此很期待。
只不过，到底要怎么赢，才能让履癸满意？
这才是重点。
沉甸甸的面具压在脸上，让人很不舒服。
铜器的味道在鼻端萦绕，往前头去，离那个高台近了之后，其中还交杂着血腥味和汗味，难闻到让人作呕。
戚宗南面无表情地踏上高台，一只脚刚上去，看台上的那些看客皆是一怔。
随后，便是一阵汹涌而至的呼喊——
“看那个人！”
“从来没见过啊，衣裳穿的也不差，怎么会忽然来跟那些穷酸鬼挑战了？”
“别说那些，你瞧他那个样子，还不如对面人的一半！”
“我敢打赌，他最多吃下一拳，就得被打下去，你信不信！”
“也不一定吧……”
“不一定个屁！老子就说他得输！赌不赌！”
“开盘！赌！”
传到戚宗南耳中的，基本上都是质疑声，但他充耳不闻，只是客客气气跟那个魁梧的对手抱拳行礼。
然后，稍微往后退了一步。
高台之上，一个满身肌肉的魁梧大汉站在那里，这么一对比，他瞬间就成了文弱书生，瞧着就像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般，样子看起来真是弱到至极。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上台，也没人相信他会赢。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悬殊对比，让台下所有人都变得无比兴奋。
“打他！打他！”
“打死他！”
“……”
呐喊声如同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喊得对面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壮汉动动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听着实在是瘆人，表情也变得阴森起来。
“小先生，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戚宗南抬眼，眼底冷光一闪。
废话不多说，抱拳一顿，“赐教。”
……
拳头带着风声，呼啸而过，戚宗南神情淡淡，只是背着手，脚步变换着往旁边一闪，轻轻松松就躲过了这凶煞的一拳。
壮汉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似的，一愣，咬着牙，怒吼一声，再次朝着他的方向攻上来。
戚宗南只是后退，也不说反击，游刃有余地躲开一下又一下的攻击，背着手，那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气定神闲到让台下看客们哗然。
一拳，一腿。
即便不能用武器，他也并不放在眼里。
并且在这种时候，众人都紧张万分的情况下，他还有心情去看暗影中的那个方向。
虽然站在这里，他看不见履癸的模样，但他知道，对方一定紧紧盯着他在看。
搏命场中百余人，唯独那一道视线最为灼热。
直勾勾地，盯着他。
半点不躲闪。
履癸想要什么？又想看到什么？
戚宗南闭上了眼。
他想思考一下，对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
但他这个动作，却引起了台下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