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过几天,可能要去有仍一趟了,不老实的人越来越多,吵得寡人真是头痛……”
“如果你要是能快些醒过来,说不定还能带你回你家去瞧瞧呢。”
他揉了把脸,仰起头,沉默了很久,才又抿嘴轻声念了一句:“真无趣。”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寡人可就真的顾不上你了。”
“听见了吗?”
履癸松开手,靠在矮塌边缘,发了好久的呆。
旁边的烛火忽然一颤,烛芯发出“啪”地一声,炸开了一个小火花,履癸看着看着,忽然就有些恍惚。
他抬起手,好像是想要去触碰到那橙黄色的火焰,下一秒,有一只冰凉的手忽然伸过来,紧紧捉住了他的手腕。
履癸一愣,迅速转头看过去。
旁边,他那位昏迷许久的小王后这会儿正努力撑起身子,一只手抓着他,脸上悄悄露出了一个笑容。
“大王……”
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嗓子又干又涩,戚宗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才缓缓道:“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怔住的履癸猛地起身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一双胳膊用力到勒得他骨头都隐隐作痛。
没人说话。
但戚宗南感觉到自己肩头好像有些濡湿。
他抿嘴,很冷静地想了想,笑着拍拍履癸的后背:“大王,您就算是饿了,也别把口水抹在我肩膀上啊。”
履癸一顿,没松手,倒是有咯咯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就像是在磨牙似的。
“……”
又是一场兵荒马乱。
喊来了医官仔仔细细做了个检查之后,确认了人只是有些虚弱,但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履癸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已经要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
他缩在矮塌里,紧紧环着戚宗南,抱着人才肯躺下睡觉,但身子仍旧是有些发冷。
深夜的寝宫里,空气仍旧是冰冷一片,窗外有微风在敲打着窗户,屋里很是安静。
但戚宗南听出了身旁的人没有睡着,所以等了好一会儿之后,索性就直接开口,问他:“大王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过了一会儿,履癸才回他:“太多了,都数不清。”
“是吗?”
戚宗南轻笑一声:“怪不得我睡着的时候,一直听见有人在旁边啰啰嗦嗦说一大堆话,真是叫人不得安宁。”
刚说完,他就感觉履癸的身子好像僵了僵,稍微动了动头,听那个声音像是抬头在看他,然后有些尴尬地说了句:“你听见了?”
戚宗南抿嘴,“没有,骗你的。”
“……”
静默片刻,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了一会儿,履癸咳嗽几声,忽然又问:“你想跟寡人去有仍吗?”
“去哪里做什么?”
“寡人要去见一些人,正巧……”
他顿了顿,声音放的低了些:“你若是想家,寡人也可以允你回家看上一看。”
戚宗南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忽然唇角一勾:“好啊。”
……
原本定好启程的时间,便是在五天之后。
这空闲的五天里,戚宗南就在宫里头慢悠悠地养着,被人好吃好喝伺候着,然后趁着履癸不在的时候拎着他的那圆月弯刀练武。
吃的太好,又天天没事做就躺着,他感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