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名迷迷糊糊的踩着梨花树翻回柴房,一推门,瞌睡全都吓没了。
王灵鸢正笔直的坐在炕头上等着她,许是昨夜没睡好,面色发黑不说,仿佛还有一团黑气从她头顶上冒出来,配合着她红艳艳的衣裙,像极了画本里画的女罗刹。
“打扰了。”安无名立即阖门退出去。
就要掉头逃命。
木门随机咯吱一声响起,她的发编就被人从后面薅住了,接着她整个人都被甩进了柴房内。
这王府的伙食越发好了,竟把王灵鸢养的这般孔武有力,真令人欣慰。
安无名落地第一时间钻进了炕下:“印堂黑,仇人追。我看姑娘最近大约运气不太好,还是回去念几则经文保平安罢。”
王灵鸢拽着安无名的脚死命往外拖,冷笑道:“可不是运气不好,自打遇见你时便一桩桩一件件倒霉事发生,不是被绑架掉悬崖,就是遇见妖兽。昨夜还被熙宁姐姐罚抄了一宿的《道德经》,我最怕写字,险些累的我挥刀自灭精元。”
安无名遗憾的拍了一下地板:“那你咋没动手呢。”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缺乏说做就做的勇气。
王灵鸢怒极反笑:“我是给你脸面了,让你不知自己算哪颗葱了!你给本小姐滚出来,今日本小姐定要查明你的真身!”
完了,王灵鸢还真是为昨天那事来的,从会用王家香开始这丫头心里就疑虑着,昨日又见她使了云凊然的花伞,降了小哈,定是七八分猜中了她的身份,如今跑来对质呢。
绝不能让她认出来,认出来了还不得被她抽筋扒皮做成人彘。
安无名挺了个身,眼歪眼斜开始流口水直抽抽,做出十足的疯癫状:“小妮子,嘿嘿,小妮子,我要跟你睡觉觉,我要跟你睡觉觉。”
裤腿被松开了,炕头外面一时间没了动静。
安无名松了口气,还是她有计谋,演技无双,现在这死丫头想必要被她精湛的演技哄骗……
突然一把大扫帚从炕外扫进来,直戳安无名肚皮。
安无名惊呼:“我的妈耶。”
王灵鸢凶神恶煞:“你还跟我装!装什么疯子傻子痴子,昨日熙宁姐姐都跟我说了,你是假的疯魔,看我今天不戳死你。”
说着将大扫帚对准安无名可劲儿的怼起来,掀起一片张扬的灰尘,如同下了场黑雪一般。
安无名被呛得睁不开眼,又被扫帚扎的痛痒难耐,不由抓着脖颈见那温润的牌子求饶道:“云咳咳咳凊然,快咳咳咳救你咳咳咳老子!”
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铅色绣梨花的靴子稳稳迈入柴房。
“灵鸢,别闹了。”
淡淡几个字,力量不容置疑,王灵鸢刷的一下松开了扫帚,退后几步老老实实的行礼:“熙宁姐姐好。”
讲道理的救兵来了,安无名立即探头探脑的从炕下爬了出来,见平日里骄横跋扈的王灵鸢在云凊然面前怂的像个鸡仔,不由什么仗人势起来,嘚嘚瑟瑟道:“你再捅我一下试试,我可是云姑娘带回家的人。”
王灵鸢怒:“你……”
云凊然淡淡的扫过去,王灵鸢气焰减弱了一半,样子很委屈:“熙宁姐姐不是说她是装疯癫的么。”
云凊然尚未言语,安无名便道:“我自然是装的,我这么文武双全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疯魔,我只是演戏罢了。”叹气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我也不再遮掩,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