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安看到旁边的王翠凤一脸遗憾,眼神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冷意,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没关系……。”
这一切,本来就是他故意的,他利用了周扬一把,此刻也不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别人面前说三道四卖惨。时云安多少是觉得自己有点坏的,因为孙静被小刘发现跟别人搞在一起之后,被人逼问不敢说出周扬的名字。
一方面是她害怕,一方面也是因为周扬怕惹上了麻烦,特意严肃正式的叮嘱了孙静。结果他为了自己,刻意的利用了周扬对于自己的同情心,照顾心,毫无顾忌的顺水推舟,让周扬自己说出和孙静的丑事,借机搅黄了这桩婚事。
只是……时云安低垂下眼睫毛,微微有些内疚,即使他觉得周扬是个很糟糕的人,也不能否认,他对自己挺好的,而自己却做了一次坏人。
“他婶儿,静儿那闺女做错事儿了?呵,那也是之前的事儿了,没啥可在意的。”
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的砸在了时云安心上,他猝然抬头,只见时老爹刚刚起床,杵在门边上笑眯眯的对着洒大婶说。言下之意竟然是全然不在意孙静的往事,这桩婚事能继续下去的意思了?
周扬认定打他的不是时家的人而是故意有人陷害,津津乐道的跟时云安说,时云安不屑,周扬忍不住亲他时云安说自己要结婚,让周扬笑晕,决心帮他解决继母。
时云安脸色苍白,眼中几乎着火一般,狠狠的看着自家父亲。而没人注意到他,王翠凤和洒大婶闻言都吓了一跳,连忙凑到时老爹身边,三人不住的合计着——
王翠凤眼中难掩兴奋,兴致勃勃的问:“他爹,你说啥?你的意思是继续跟老孙家那闺女处着?”
她之前听到洒大婶说孙静跟周扬睡了的事儿被曝光了,险些眼前一黑气晕过去,跟孙家的事儿可是好亲事,孙家还有钱,说实话她不是那么想放弃!如今听到时老爹这么一说,王翠凤觉得又有戏,不禁兴奋了起来。
可洒大婶毕竟心底良善一些,犹豫的说:“时大叔啊,不是我婶子不给你规划,只是……只是那孙家闺女也有点名声不好。咱家小安长的那么好,又不是找不到媳妇儿了。”
“哎。”时老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他婶儿,你不知道,老时家的小子,娶媳妇儿不容易啊。”
他显然已经被自己家里的穷,时云康的婚事和时云国的命运狠狠的打击到了,苍老年迈的脸上包含沧桑,疲惫的说着,自以为贴心的为时云安‘打算’着:“我知道孙家那闺女名声不好,可我家老四,脸长得好能当饭吃?能娶到媳妇儿才是最重要的!他婶子,不瞒着你,咱家里可是一穷二白,老大老三现在都没着落,如果老四能娶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我也算心头落下一桩大石。”
时老爹慢慢的说着,洒大婶听着,忍不住红了眼眶。但不远处面色苍白的时云安,脸上却忍不住浮现一丝冷笑,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不顾别人的感受,只顾自我感动,觉得自己为别人做着对的事情,做着对的打算,其实究其根本,只不过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满足感罢了。
时云安感觉有点喘不上起来,心口闷的厉害,他难得的想怒吼,想喊出声来,再不说话,他就要憋死了!
“爹。”时云安开口了,声音冷的几乎要掉冰碴,硬邦邦的:“我不会结婚的。”
三个人都被他冰冷至极的口气弄的一哆嗦,而时老爹,却第一个被儿子的不敬激的站了起来,扫帚眉拧起,沉声问:“你说什么?”
此刻惧怕这种情绪,已经变的很遥远了,一腔热血冲到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