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里的不知道哪根麻筋被戳到了,忽然就酸软无比,周扬心中久违在学校里作威作福当大哥的感觉又回来了,心想:我护着他。
有了这个念头,时云安被刘世权在时老爹的授意下在医院里呆了三天,这期间周扬就像个保镖似的,一天到晚守在他旁边,久了时云安就忍不住纳闷:他不无聊么?饶是时云安是个没见过什么‘花花事儿’的农村小子,也知道自己这种人和周扬是天差地别的。不论见识广阔还是生活习惯,且他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
之前装成哑巴虽然有不想让周扬听到他声音的原因,但还有一部分缘故也是因为他不想说话敷衍这个大少爷,他天生喜静,是在不是一个机灵的朋友。往日每天晚上放学后一两个小时也就罢了,现如今整天整天的跟自己呆在一起,周扬这个看起来就一刻不能闲下来的性子与他截然相反,不会觉得无聊么?
这日午后,还没等时云安琢磨出答案,他那个不着调的三哥就来了,尖嘴猴腮的提着一个贴饭盒。敲了敲卫生所的门,也没等人喊一声开门就贼眉鼠眼的探进来头。时云安还没等说话,周扬却一下子就怒了,他‘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来干嘛?!”
时云康被吓了一跳,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我来看我家老四啊。”
周扬在村里呆了半个月,一共没几个人却一个都不记得,谁是谁皆不关心。但在时云安被打的短短三天内,周扬却发挥了一个聪明人的本领,把这屁大点村里的人,准确来说是跟时云安从结婚到挨打这一系列有关系的人记得牢靠,其中当然包括这个不着调的时云安。
只见他听了时云康的话,冷笑一声嘴皮子翻飞着飚出一连串嘲讽:“你家老四?你家你妈啊,你拿他当老弟他挨揍的时候你咋不帮他扛两棒子?艹,装逼的烂货,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滚。”
在这寂静的小诊所里三天,除了天天坐在办公桌前面木然看着周扬献殷勤的刘世权,一个活人都没来过,现在想起来他老弟了,周扬真气的肝疼,恨不得给眼前这个时云康一拳!这重话给刘世权和时云安听的目瞪口呆的同时却也让时云康臊的满脸通红,气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声音活像被掐住嗓子的公鸡:“你、你说什么呢!”
“你年纪轻轻就失聪了?”周扬毫不客气的讥讽,好久没骂人了还挺爽的:“你捡骂没够老子还不想费唾沫星子给你重复一遍呢。”
“你、你什么王八蛋!”时云康炸了,但他虽然是村里一霸却不怎么敢惹这个来头很大的周扬,显的多少有点底气不足:“你有啥资格管我们时家的事儿?!”
周扬火冒三丈,刚要动手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拉扯,一转头发现时云安轻轻的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然而就是这么一点情绪,抵得过其他人说上几百几千句话,周扬瞬间心软了,勉为其难的止住狂骂,冷静了下来。
“三哥。”时云安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有事么?”
不知道自家老四是怎么傍上周扬这个魔王的,但有他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时云康哪敢造次,只能强压着火闷闷的说:“爹叫我来看看你。”
他说着把手里简陋的贴饭盒重重的摔在病床旁边的小桌上,啪的一声又给周扬正毛了,忍不住重重的推搡了一下时云康:“你摔打谁呢?会不会好好放?”
时云康咬着牙,强压怒火屈辱的说:“会。”
周扬冷笑着耍弄他:“那你再放一次。”
时云康只能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