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虽然他十二三的时候时云国就已经离家进城了,但时云安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他让时老爹怎么活?女警看过太多家属知道犯罪时的模样,其实都是大同小异,时云安还是相对比较冷静没有失态的。但是长的好看就是会让人心生怜惜,女警看着他错愕的模样,心下还是微微不忍:“我带你去看看他,但时间不能太长。”
时云安回神,连忙点头:“谢谢警察。”
他跟着女警穿过一条幽深冰冷的走廊,到了关押时云国的门前,时云安深吸几口气,感觉向来冷静的心口犹如火煎。原来看着犯罪书本,法制电视频道,连最基础的感同身受都很难有,结果现在自己的亲人在这冰冷的门板后面,才知道多煎熬。在女警忧虑的目光下,时云安做了几次心理建设,才敢推门进去。
然而看到玻璃窗后面面容憔悴,头发胡子邋遢的时云国,时云安还是一下子怔住了。
随着身后的门关上的‘咔哒’一声,时云国本来浑浊疑惑的眼神渐渐的染上了震惊,颤抖的问:“天爷,你、你是老四?!”
“大哥。”时云安的声音也有些抖,连忙走到玻璃窗前:“大哥,你、你……”
“老四!”时云国顿时就哭了,泪水布满胡子邋遢的脸上,明明才二十四五的人,看起来却像中年男人一般,尽情的流露着脆弱:“我这么多年没回家,都不知道你长这么大了。”
这稀有的探视时间,时云国还想先展示一下这难得的亲情,时云安却看了一眼远处低头盯着电脑的警察,低声问着:“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说、说你犯了□□罪?”
“什么□□!”时云国本来愁苦的脸上陡然变的凶恶,像是气急了,咬牙说着:“那女人给我戴绿帽子!还他妈跟她的奸夫合起伙来害老子,要坑老子一把!”
“等等……”时云安听的晕头转向,连忙打断他:“大哥,你是被陷害的?”
寻摸到这个关卡,时云安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希望,只要没有真的犯罪,一切就都还有办法。只不过他充满期待眼神看过去,就捕捉到时云国脸上的一丝慌乱和心虚,时云安一愣,心下顿时一沉。
时云国几乎不敢看时云安的眼睛,而是低头盯着冰冷的铁桌子,嗫嚅着说:“我、妈的,那女人给老子戴绿帽子,我一时间没控制住就……就……”
时云安心中一片冰冷,半晌后才问:“警察知道你们之前是…是情侣么?”
“知道。”时云国抹了把脸,神色颓然,声音沙哑的说:“但、但她说我俩那时候不是,而且警察跟俺说了,就算是情侣,性事过程中只要女方说不要,那就算那啥,她、她还去医院做了鉴定……”
进城这么多年,紧张的时候时云国还是忍不住说俺,一个劲儿的搓手。
“大哥。”时云安听他这含含糊糊,意味不明的说辞,觉得里面应该还有可周旋的余地:“那女人说过类似可以和解的话么?”
“说了……”时云国惭愧的低头,近乎于有些难以启齿的说出了真实的目的:“葛珊和她那野汉子,说得拿出二十万,才能跟俺和解,才行……才行。”
二十万?怕是把时家全都卖了也没有这么多的钱……时云安呆滞的看着时云国,发现对方眼里竟然泛着不正常的精光,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目光灼灼的看着时云安:“老四,你回家跟爸说说,一定好好说说!爸一定有办法的!俺才25啊,俺不能这么年轻就蹲大狱啊……”
时云国说着说着,就又一次哭了起来,显然这几天在公安局里,钝刀子一般的惶恐无措,已经将这个本来就不太体面的男人折磨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