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痛不痒的问题让时云安头都没抬,敷衍的答道:“还成。”
“哦……”就这么铺垫了一句,还没说个所以然呢时云康就僵硬至极的转移了话题:“你还记得周扬不?”
远处暗中观察的周扬听到这句话,不自觉地抠下了一块树皮。时云安瘦削的脊背一顿,抬起头来看着时云康,沉默半晌忽然微微笑了笑:“当然记得。”
时云康松了口气,又一次的开始了铺垫:“他这走的也太突然了,爹还总念叨没人给送麻将钱了。”
时云安:“……”
他估计应该在偷听的周扬此刻要气死了吧,时云康又是只铺垫了一句,就问起了周扬教他的台词:“对了,你俩之前不是关系还挺好,你对他这人咋看啊?”
“嗯……”时云安想了想,一字一句地说着:“他这人挺好的,也帮了我挺多,还很聪明,只是……和咱们村里的人不是一路人,早点回去对大家都有好处。”
他好像是对时云康说,也好像是喃喃自语似的,眼睛并未望向时云康,而是有些茫然的低头看着水盆里自己的手。他知道这些话应该是周扬托时云康来问的,要不然几个月也不见得跟他闲聊的时云康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问关于周扬的事情?尤其……尤其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起来时云安就有些犯愁的纠结了眉毛。
周扬到底想要干什么?时云安不禁想起那天在车站的时候,周扬或许都没发现他自己的眼眶有些气红了,执着的管自己要一个说法。时云安知道,他这种人心高气傲,却对他莫名顺从,周扬或许是生怕他的形象在自己的心里一直是被嘲弄的,才惴惴不安的想要一个答案。
所以时云安在此刻,故意将自己的心里话说的大声点,让或许在附近偷偷看的周扬能听见。然后……他就赶紧回去吧。轻轻挑了挑嘴角,时云安忽略心头意味不明的一丝怅然,继续低头洗衣服。
可时云康却自认为得到一个不错的回答,笑呵呵的又随便和时云安聊了两句,便找个借口说要走去和周扬汇报。
“三哥。”时云安洗完衣服站了起来,他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去,可却故意逗心急的时云康:“帮我一下。”
他说着从水里捞了一条湿淋淋的被单出来拧干,把另一头递给时云康让他帮自己拽着,时云康没招,只能帮他一起晾衣服。结果这么一耽误,主屋的时老爹咳嗽带喘的,被王继凤搀扶着从里面走出来,院子里的兄弟俩一听到他咳嗽都带着愁苦的气息,就身子一僵。
这段时间他俩可以说是快要被时老爹逼疯了,都被训练的草木皆兵,一听到他的动静就连忙逃走,不过现在可逃不了了。
时老爹重重的用拐杖敲击地面,痛心的看着眼前两个儿子:“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爹。”时云康皱眉,艰难的开口:“你说的法子根本行不通,咱家哪有东西去银行抵押借钱赎大哥啊。”
自从时云安从s市带回来时云国的消息,时老爹就跟活活疯了一般,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却认为自家的儿子受了天大的委屈,现在眼看要含冤入狱,金贵的眼泪疙瘩都掉了好几次,铁了心要凑齐二十万把时云国救出来。村里人都是穷人,借钱显然不靠谱,时老爹想了种种办法,最后不知道从谁那儿听说城里银行可以抵押不动产借钱,便犹如久旱逢甘霖一样找到了救命源泉,拼命想把自己的废铜烂铁抵进去。
时云安和时云康这两天被他烦的不行,见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