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吃的,二七什么都不挑,喝着汤还拼命点头。
容不渔随意一瞥,失笑道:“时尘,那蘑菇有毒,不能吃的。”
时尘拿起一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草,道:“能吃的,用这个草汁泡半天可以去毒的。”
末行之日寸草不生,除了雨日来临时能长出乱七八糟的草,时尘也算厉害,连去毒草都能寻到。
二七看着他的眼神几乎都要冒星光了。
刚开始时他十分不喜时尘,觉得此人除了会和自己争宠之外一无是处,二七连做梦都恨不得把他啃了。
而现在,除了射箭什么都会的时尘在二七眼中简直就是行动的饭菜,似乎只要有他在,哪里都能找到吃的。
二七就像是怎么吃都吃不饱一样,十分好吃,留在容不渔家中前几天因害怕会被赶走,就算饿得半死也不肯说,直到后来相处了几日这才敢开口喊饿。
时尘对上二七崇拜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什么,随手弄弄而已。”
二七的眼睛更亮了。
容不渔笑了笑,这两个孩子性格不合,一个软弱善良,一个人畜无害中带着点小邪气,原先容不渔还十分担心他们相处起来会有嫌隙,现在看来倒是他多想了。
雨日当真接连不断下了整整一天,一刻都没停过。
四人在巨石下等了一夜,翌日天亮后,巨大的清河荒原已变成了汪洋一片,举目望去全是雨水。
天已放晴,碧蓝如洗。
犹襄一大清早便将马车弄到了水里,黑马化成黑雾钻到车下,两个车轮化为船底,将整个屋舍托起来,像是画舫般在水中漂浮。
时尘和二七早早吃了饭便趴在窗户旁往外看。
时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一眼望不到头的水,一路“哇!哇”个不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
二七也趴在一旁往下看,似乎是在看水里有什么东西能吃。
当两人无意中看到有鱼悠然游过去时,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噔噔噔跑去了小房间里一顿乱翻。
很快,时尘一双巧手做出来了一个鱼竿和网兜,两人欢天喜地地跑去了船外延伸出去的木台,坐在上面开始钓鱼。
将勾放了下去,时尘如老僧入定似的端坐木台,眼巴巴看着鱼线,二七也跟着眼巴巴地看。
直到两人眼睛都盯酸了,二七才歪歪头,提出了一个根本问题。
“有鱼饵吗?”
时尘恍然大悟:“没有,我就说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来着。”
二七:“……”
一旁的容不渔笑得险些呛了酒,这两个孩子真是是开心果,只要一说话就能将人逗得乐不可支。
时尘将鱼竿丢了,拎着网兜探下去,顺着船缓慢飘行妄图去网鱼。
半天后,除了水草,什么都没有。
时尘一摔网兜:“就很气!”
二七道:“我饿!”
时尘看傻子似的看他,满脸怜悯:“等着,我去弄点吃的。”
等到温柔……温犹襄收拾好情绪出来的时候,两个少年已经盘腿坐在船的木台外,一边看着沿途的风景一边吃晒了许多天的红薯干。
这东西不怎么好吃,但是二七只要有吃的就乐得不行,也不嫌硌牙,咯吱咯吱吃个不停。
犹襄跳上去,道:“这东西能吃吗?”
时尘道:“你试试看呗。”
犹襄皱眉捏了一块尝了一口,立刻吐了出来,呸呸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