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虫懒懒地抬头看了看他,扭着胖乎乎的身子爬远了,陶乐跪在地上也愣愣地挪了挪地方,眼神追随着小青虫圆滚滚的屁股。
眼前忽然掠过一抹嫩黄色,一只蝴蝶轻盈的绕着陶乐飞了几圈,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陶乐呆呆地看着它,动也不敢动一下。
“汪!”耳边突然乍响一声犬吠,吓得陶乐猛地抖了三抖,小蝴蝶惊得扇了扇翅膀飞走了。
“汪汪!汪!”这次直感觉一股温热的腥气扑到了脑门上,陶乐抬头正对上一张狗脸。
狗哥狰狞着狗脸气势汹汹地喷了他一脸口水,陶乐呆呆地对着这条大黑狗愣了半晌,突然张大嘴巴使劲儿磕了磕上下骨头,骨头碰撞的“咔吧咔吧”声一响,狗哥冲他叫得更凶了。
这是一处农家小院儿,木头做的三间屋子,连着木头围栏围着一处大院子,院子里养着鸡鸭,晒着苞米谷子。
院子东南角钉着木桩子,木桩子上拴着长长的绳子,绳子这头拴着一条大黑狗,大黑狗挣着绳子扒着木头围栏子冲他叫得贼凶。
黑狗叫了半天也不见屋子里有人出来,陶乐双手撑地往后挪了挪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大黑狗吓得转身窜到了狗窝里,估计是没见过行走的肉骨头。
陶乐站在院门口探了探头,狗哥吓得哼唧一声把脑袋扎进了狗窝里,陶乐迈步走到了院子里,狗哥瑟瑟发抖。
院子一侧扯的晾衣绳上晒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又宽又大的看起来像是戏服,陶乐盯着这些奇怪的衣服看了半天。
甭管是什么衣服吧,他这幅模样连狗看见了都害怕,更别说人了。陶乐随手扯了一件靛青色的披在身上,衣服太大了,风一吹,飘飘荡荡的更吓人了。
两腿间凉飕飕的,陶乐低头看了看,悲伤之感油然而生。他又从绳子上扯了一条裤子穿上,裤腰带一系,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打远处一看,他活像一个人形的晾衣竿儿,风吹得衣服呼啦作响。
木屋子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陶乐推开门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黑色包裹,衣服首饰散了一地,柜子床铺也被翻得乱糟糟的,一副逃命之前翻箱倒柜的余留场景。
陶乐盯着雕花木床看了一会儿后,又凑到古制铜镜前面,铜镜昏黄的镜面上依稀映照出一个惨白色儿的骷髅头,冷不丁把他自己吓了一大跳。
陶乐一醒来就知道自己必定身处异世界,至于是什么样的异世界,这会儿心里算是有点儿谱了。
他毫不客气地把雕花大床上的床单扯了下来,又从梳妆台上顺了把剪子。等他把床单撕成布条裹在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后,再穿上衣服就稍微有个人样了。
桌子上面放了个斗笠,还是垂着面纱仙气飘飘的那种,陶乐摸了摸自己裹成木乃伊的脑袋,抬手将斗笠扣到了头上,想了想怕不保险,于是又从梳妆小盒里扒出来一条淡粉色的丝巾缠到了下半张脸上,遮了个严严实实。
等他从屋子里出来时,大黑狗警惕地看了他半天又躺回了狗窝里。陶乐试探着慢悠悠地走过去,大黑狗爬起来闻了闻他脚上那双红色的绣花鞋,随后“哼唧”一声兴奋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陶乐蹲下来揉了揉狗哥的脑袋,狗哥“呼哧呼哧”吐着舌头,越看越傻得可爱。
末世中存活下来的狗,都是经过变异的,身躯长达三米,瞳孔呈紫色状,爪子锋利带着毒素,以人肉为食。
眼前的大黑狗兴奋地甩着尾巴,跑到窝里衔了一个豁口的碗出来,放到陶乐脚边汪汪地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