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挑了挑眉,收回手。这人类还挺向着自己的。
但是白老狗还是耿直地对人类小青年的话表示质疑:“我长得好看?那我还把你吓哭了。”
顿了顿,白驹又有理有据地补充道:“我听了你的心音。” 心音总不会骗狗。
肖尧努力平心静气,觉得这老狗要么是审美上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受到过什么误导:“白王,白哥,你是为什么会认为自己长得吓人?明明很好看。”
白驹慢慢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下,才答道:“以前见过我化形的山民都跑了。”
“他们会愿意给原形的我喂食,也和原形的我亲近,孩童也会和我玩耍,猎户、樵夫甚至会和我一起捕猎。”
“可是我一化形,他们就不愿意接近我。”白驹其实也有点迷惑,抱臂回忆了一下细节,肯定道:“对……我一化形,他们都不肯让我进屋,还冲我喊妖精。”
扔石头,砸鸡蛋,还放狗。虽然放出来的狗都夹着尾巴昂嘤嘤嘤嘤地跑了。
肖尧:……
对,冲你喊“妖精”,而不是冲你喊“妖怪”。
喊妖怪是嫌你丑,长得吓人还出来晃悠;喊妖精是觉得你好看又不正经,怕媳妇儿跟你跑了。
肖尧觉得这话跟白驹解释起来似乎有点困难。
白驹则抱着手臂看肖尧思索的模样,觉得人类小青年替他操心这件事情还是蛮值得他心情愉悦的。
白驹于是又一次伸手揉了揉肖尧的脑袋,随意道:“无事……我信你。”
肖尧并不抵触他的接触,这点白驹还是能看出来的。
现代的人审美变了,长衫都没人穿,大姑娘也能露胳膊露腿;男孩子也穿俏,女孩子也穿素;街上都找不到几个蓄须的大老爷们;电视里蹦达的白毛紫毛粉毛的年轻人也不少。
白驹想,说不定现代人真不觉得他吓人。就算走出去真把人类吓到了,那他就找个旮旯变成狗子,自己一叼遛狗绳也能出来活动。
总之用不着给这个人类小青年什么压力。
白驹垂下脖颈,轻轻撞了撞人类的额头,笑道:“我就这样跟你出去,你可得带着我点……别哭鼻子了,嗯?”
肖尧猛地抽了口气。
随着白驹的动作,蜷曲的发丝拂过面颊,几乎把他困在了白驹的气息包裹之中。
肖尧内心啊啊啊,脚趾抓了抓地,连忙抬手去推白驹:“白王!”太太太太近了!啊!
白驹愣了愣神,人类推搡的力道跟挠痒痒似的,他压根没感觉到什么阻力,却还是礼貌性地顺着肖尧的动作微微后退:“怎么了?”
肖尧根本遮不住从颈根爬上来的薄红,调整了一会儿才抓取出一两个重点:“我没有哭鼻子——我是说白王你不能就这样出门。”
白驹觉得人类有点嘴硬:“我明明听到你哭了。”
肖尧:……
肖尧想起早上含糊过去的话题,不忍直视地抹了把脸,决定跟白大佬科普一下嘤嘤嘤:“那个不能算是哭声,或者说不能完全算哭声。”
“现代年轻人撒娇或者表示喜爱,也会用这个‘嘤’。”
白驹支棱着耳朵,敏锐地抓住重点,一颗老狗心忽然有些膨胀:“嗯……撒娇?”
肖尧一噎,觉得自己该纠正说是因为喜欢白驹的模样才嘤的;可是一想到要对着白驹这张脸说一句“喜欢”吧……他就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对,撒……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