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化形的能力好歹还没有差到连衣服都不会变的程度。
参照着肖尧的衣柜,白驹给自己化了一件白衬衫,一条灰白色牛仔裤,然后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不动了。
……虽然化形本领没那么差劲,但是白驹确实不会变鞋子,也不大会换衣服颜色;勉强用一身白毛变出点灰已经是极限了。
肖尧忍着笑把白驹按在沙发上,打算给他把头发扎起来。
今日外头阳光挺好,温度不低,白大佬一只长毛犬,厚实的头发披在身后,说不定走着走着就热了……不知道人形的白驹是不是拿舌头散热?肖尧想象了一下白驹人形吐舌头的模样,觉得画面有点色。
肖尧在屋里转悠了一下找梳子,觉得可能是这会儿脑子太闲,有点想七想八。
家里没有准备橡皮筋,肖尧便琢磨了一下,拆了一根吊着金属牌的细牛皮绳给白驹绑了个马尾,然后手指一点,打了个固定。
察觉到头发被绑好,白驹扯了扯留在鬓边的两缕,问道:“这个不绑起来吗?”
肖尧收了梳子,绕到白驹面前打量他,闻言摇摇头:“不用绑,留着好看。”
白驹的面部线条其实很硬朗,硬朗得很有攻击性,但是他的眼睛又很醇和,幽幽望过来的时候纯粹又深情,这种矛盾的气质太过明显,实在太吸引人。
把蜷曲的头发放下来些……柔和了线条,遮住一点野性,藏住一点边角……别人看不到。
肖尧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有一点暗戳戳的小愉悦。
白驹看了眼瞎乐呵的人类小青年,不去计较他在打什么小算盘;转而点了点自己脸上的斑纹,换了个话题:“这个是我以前被一个魔物打伤留下的疤,去不掉,术法也遮不住……要怎么藏?”
听到白驹这么说,肖尧微微一愣神,面色严肃地凑近了观察。
现在华夏的神道没落,魔物同样也不再活跃,阴司和阳间合作治安,已经很少会有魔出现了;魔物造成的伤,肖尧还真没接触过。
白驹背靠着沙发,垂眸看着凑近过来的人类小青年。
刚刚那个狡黠的小子不见了。眼前这个凑近了观察他斑纹的人类看上去很严肃正经,就跟他俩见面第一眼时,白驹看到的一样。
清冷,精明,一丝不苟,捉摸不透。
看上去没有一点鲜活气……总之没有刚刚那样生动的模样顺眼。
肖尧细细观察这白驹脸上的斑纹,铁锈红的纹路交织着从眼尾蔓延,在皮肤表面微微凸起,勾缠出来的形状像极了三四朵相连的蔷薇。
伤疤上的魔气早已经消散了,只是不知道为何疤痕无法愈合,约莫是有什么根深蒂固的东西无法拔除。白驹是个妖王,还算是半个山神,放在很久以前,实力说强也不算极强,说弱却也是不弱的,沾了无数功德的大妖无法去除的东西,恐怕要依靠神格才能去掉了。
能留下这种伤疤的魔物绝对不简单。
白驹当时受伤的境况一定很凶险。
不知道术士协会里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除这疤痕里的东西。
肖尧琢磨着去除这斑纹的方法,没注意到自己离白驹已经太近了。
近得白驹微微一低头,就再次撞了撞他的额头。
白驹伸手按着肖尧的后脑勺,轻轻顶了顶他的脑袋,两人鼻尖相触,呼吸相闻;偏偏白老狗还不觉得跟小老弟碰鼻子有什么问题,还弯着眼睛哄人:“好了……没事,遮不了就遮不了,别这么一脸严肃的;开心一点。”
肖尧的呼吸一顿。
肖尧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