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王府大门,张绍华带人等在外面,官宦的府门也不是那么好进,他在自己家周遭方圆百里横行就够了,他仔细盯着卫长宁的小身影消失在大门内,这才眨眨眼睛休息会。
门人引着卫长庚进入内院,李瑾第一时间就跑出来,上下打量两眼,没缺胳膊没断腿,精神尚算不错,也就放下心来,她嘀咕道:“你这到底是谁掳走的?可是去了女学?”
“被歹人掳走后丢到山里的,没有去女学。”卫长宁恭谨的答话,态度亦如往常。
两人一道入内,侍女打开帘子让人进去,里面上座的是王贵妃,下面是位红衣姑娘。
卫长宁俯身见礼,红衣姑娘自觉起身,王贵妃笑着介绍,“这是我兄长家的嫡女,唤做王瑜。”
王瑜按照父家位分高低,给卫长庚行礼。她换了身衣衫,可卫长宁还是认出了她,这是君相院子里送早饭的姑娘,她心中隐隐不安,既然是王家姑娘,恐也知晓君相的身份了。
君琂挂冠而去,偏隅一地,皇帝一直想找她复起,此时又多了皇帝的枕边人,王家将这个消息递达天听,又会是一个功劳的。
她请过安,王贵妃自然就问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她将对李瑾说的话又重复一次,王贵妃也没多说什么话,见她身板太小,比起李瑾都要瘦弱些,就赏赐了人参等的补品。
卫长宁道谢,又道:“这几日也算叨扰王大人了,长庚命人去驿馆定了屋子,今日就搬过去。”
王贵妃颔首应下,心中想着旁的事,就命人将卫长宁好生送出去。
她这一走,王瑜怔怔望着卫长宁离开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什么,王贵妃见她魂不守舍,笑道:“阿瑜莫不是也被这个卫世子勾了魂?”
王瑜面色发烫,娇笑道:“姑母又在笑话我,不过您方才提及的君琂可是前任丞相?”
“就是她,陛下这些年一直念叨着她,甚至起了纳她为后妃的心思,我对朝堂上的政事也不太懂,帮不了陛下。陛下在朝上受人压制,屡屡不顺就想起君琂。昨日阿瑾在衡水书院外见到一人,与她相貌十分相似,就请你回来想知道女学那里的情况,君琂是否真在那里。”
王瑜心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无意识眨了几下,让王贵妃瞧出端倪,她立即道:“你知晓这件事?”
王家的前程都寄托在这位姑母身上,王瑜也不敢诓骗她,实话实说:“三年前女学来了位姓君的女先生,气质端方,胜过所有女学先生,今日姑母提及这件事,两相对应,侄女猜测应当是君相。”
君琂气质太过突出,纵粗布麻裙也无法掩盖。王瑜心中也有些许底,君先生那样的人藏在书院教书育人,只怕也是埋没她的才华。
得到王瑜的回答,王贵妃八成可以确定下来,立刻请人让哥哥过来商量。
王瑜心中不定,不忍出卖君先生,当天下午就回到女学,此时君琂坐在堂内,下面的学生认真聆听,君先生的课不多,胜在精要,她们都想多听几句。
待下学后,学生都走净了,君琂在整理书桌上的讲义。王瑜慢步走进来,目光锁在君先生认真的神色上,唇角抿得很紧。
君琂换了件月白色的夏裳,雅洁清爽,王瑜只能看到她的侧颜,鼻梁挺而秀美,薄扇长睫垂下掠起阴影,先生不施粉黛也胜过诸多女子,如苍穹朗月、如空谷幽兰,难怪姑母担心她会夺去陛下的宠爱。
轻轻的脚步声在身侧留下,君琂抬眸,见到神情紧张的王瑜,微微直起身子,笑道:“阿瑜有事吗?”
王瑜十五岁,与君琂相处两载,也算有几分师徒的情谊,君琂对这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