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被咬得鲜艳欲滴,与她晶莹雪腻的肌肤形成映照,给人一种视线上的冲击。
君琂下意识转开视线,在榻旁的架子上找到干净的帕子,俯身给她擦去脸颊上的汗水,又抽出她手细细擦了。卫长宁迷迷糊糊地由着她擦拭,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嘟哝道:“先生……为何对我这么好……”
书院里救她是无奈的事情,但是现在深更半夜地过来照顾她,又是因为什么?
君相不是怜悯弱小的人,自然不会认为她可怜就过来帮助。
君琂被她问得一愣,眉梢微蹙,心中也在自问,今晚为何要过来?
她缄默不语,卫长宁等不到她的回答就昏昏欲睡,抓住君琂的手不自觉放松下来。君琂趁机将她的手拿开,视线落在她惨白的脸颊上,难不成因为这张相似的脸?
驿馆寂静,往来没有什么人,君琂在天擦亮后就离开了,依旧回女学。
李瑾是女儿家不好经常来找卫长宁,因此,卫长宁安静几日,在月事结束后,她痛痛快快地去净身,恰哈此时张绍华过来,询问她的离开日期。
她这才想起自己来衡水近半月了,心头难以平静,看向恣意的张绍华,心中陡生一计,道:“师兄何时去长安呢?不如我们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被她这么一问,张绍华端茶的动作一滞,回道:“去长安不过一月路程,科考在明年三月,我也得等到明年二月再走啊,你在这里等半年恐怕不合适。”
“合适的,此处人杰地灵,我回长安也定不下心来,不如在此处等到明年再过去。”卫长宁立即回答。
肤色太白的人,但凡有点脸红都很是明显,卫长宁微红的脸色就将她卖了,张绍华对于这个师弟,也算是十分懂她的心思,他立即嗅到不正常的味道,笑问她:“留在这里是不是因为君先生,我们明明查到你进了女学,君先生却说在外面遇到你的,你二人定有猫腻。”
卫长宁心虚,微微侧身,袖口里的手不自觉抓紧膝盖的上衣服。张绍华对情爱之事最为敏感,瞅着师弟面红耳赤的小模样,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气道:“不就一个女学先生,凭你世子的身份,直接将人带回长安不就行了,侯爷不同意就养在外面,何苦这么委屈自己。”
他说的极是简单,卫长宁忍不住反驳:“我不纳妾。”
张绍华一怔,讷讷道:“君先生可比你大了几岁,虽说女大三抱金砖,可你家也不缺金砖,而且女大五可就似老虎,你这个小身板扛得住吗?”
这么一说,卫长宁的脸色红得发烫,怒目圆睁,漆黑分明的眼眸里呈现着张绍华从未见过的恼怒,吓得他忙道:“小长庚,你瞪我有用吗?我又不是你爹,他肯定不会让你娶乡野间的女子。”
提及卫国侯,卫长宁顿时又觉得颓唐,侯爷不会让她与君相在一起,无论君琂是否为相,她都是高攀不上的。她泄气了会,可怜巴巴地望着师兄,道:“师兄,我就在这里多待几日,明年春日我们一同回京。”
她显出软糯哀求的模样,张绍华就不忍拒绝,他站起来在屋里绕圈,挠头道:“你留在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到穆大先生的手笔书信,这样侯爷才不会派人来抓你回去。”
留在这里最好的名义就是求学,不过半年时间,卫国侯府那里也不会说话,毕竟卫长宁在这里也待过三年,且三年里没有回去过。
卫长宁眯着眼睛,眼里闪着精芒,其实她早就想到这个主意,但是她需要找个住的地方,学院里都是男子,且张家也不方便,她就想托张绍华给她找个两进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