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马车在路上停留很久,元安歇得也够了,就往前探首望着,道:“世子,前面怎么不走了。”
卫长宁靠在树旁看书,闻言将书卷了卷,抬首道:“那你就再歇会,免得待会又喊累。”
元安觉得也对,就靠着树干打盹。
卫长宁与他们隔了很远的距离,并不知晓前面发生的事情,然而君琂却遇到了麻烦事。
黑衣人不多,与这些兵士人数很相近,他们手持各式武器,凶神恶煞,为首的头领骑马走近君琂的马车,“君相想来极是识趣,此时回头还来得及。”
马车里的人没有回应,连声叹息都没有。
护送君琂的人有皇帝派来的金吾卫,还有衡水的兵士,见到如此猖狂的杀手也是一惊,有人立即上前喝道:“吾等奉圣意接大人回京,尔等横加阻扰是何居心。”
金吾卫将马车迅速围住,阻挡黑衣人的脚步。
“居心?”领头的黑衣人闻言冷笑一声,大声道:“半路截人,你们莫不是傻子?君相,你以为今天有我们这几十号兄弟在,这些金吾卫还能护得了你?”
“知晓金吾卫办事就赶紧离开,我们既往不咎。”
黑衣人弯弓射箭,直指马车,蓦地松手,箭射在马车上面的木板上,羽尾铮铮作响,金吾卫大为一惊。黑衣人周身的凶煞之气叫人浑身发寒,金吾卫不敢懈怠,提剑迎了上去。
两相厮杀,刀剑碰撞的声音极大,震耳欲聋,元安被震得摔下来,卫长宁惊得握书站起来,方才的剑鸣声磨得她耳朵生疼,不容思考,她牵马就跃上。
元安一把拽住她的缰绳,神色惊恐,慌张道:“世子,你去了也没用,那么多的兵士在,你去了指不定会添乱。”
卫长宁眼眸一凝,顾不得许多,扯过缰绳,冷喝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过去,我会武功的,就看看。”
她不是真正的卫长宁,皇祖父自小就教她骑射的功夫,比起文弱的普通人,她还是强一点的。
元安没想到她的力气那么大,生生将他甩出几步开外,等爬起来,世子早就跑到前面去了。
片刻的功夫,前面就没有声响,卫长宁策马而去的时候,满地尸骸,遍布血水。她勒住缰绳,看着地面山的轱辘印记,夺过尸体上的弓箭,策马追过去。
金吾卫驾着马车先走,杀手不死心地策马跟着过去,穷追不舍,马车偏离原本的路径,走得越来越偏。草木枯黄的时候,没有浓烈的青草气息,便掩盖不住血腥味。
不知是谁凌空一箭,射中了驾车的人,那人立即滚落下来,马儿受到了惊吓,四蹄飞奔,也不顾前面是不是死路。
金吾卫接连被射杀,死伤无数,马车出乎意料地跑得很快,让杀手始料不及,他们奋力追赶的同时,又不忘去杀死剩下的金吾卫。
两相奋力厮杀,那个马车就跑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马车失控,跑的速度是平时的几倍,卫长宁避过那些杀手,紧追着那辆马车,在追上的同时,她从马背跃到车上。跃过去的速度慢了些,差点被甩下马车。她紧紧扣住车板,半个身子凌空在车外。
她抓了几把都没有成功,旁边的树木擦着她的身子,几乎要将她刮下去。
风声呼呼过耳,眼前草木快得几乎没有影子,卫长宁咬牙绷紧着小身板,使了全部的劲头,蓦地有只雪白的素手拉了她一把,将她的身子拉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