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扰你,你还准备认真听课?”张钊歪着脸看他,找到了新的乐趣。
脖子好细,头发好软似的,像随时欢迎人来rua,特别日系。张钊笑嘻嘻地盯着他,心里却狠狠琢磨怎么修理他。从苏晓原身上过分崭新的校服针脚里,他还看到好多好多肥皂泡儿升腾起来。
皂角味儿的,一戳就破。破的时候还有啵儿的一声,碎掉的水珠全部砸在张钊发育完成的喉结上,洒在他带着汗的耳根下。
“嗯,我得好好听课……这个暑假没上补习班,也不知道你们课程的进度,我怕成绩下降。”苏晓原偷偷摸摸地说,好像没补习是特别抬不起头的缺陷。这是他第一回冲着张钊笑,还用商量的口吻。
可张钊看得出来,他笑不是因为真开心,是想拉一个好感度。这人聪明,新环境,没人待见他,越快认识核心人物就越能融进集体,跟自己熟络他不吃亏。
这可是你主动搭我的啊,别后悔。
“行,绝对不吵你,我睡觉。你好好上你的课,要是有人吵你,叫我,钊哥帮你教训丫的。”张钊虚情假意帮他挪桌子。老王拿着一盒白粉笔进来了,先敲几下黑板,示意准备上课,底下准备睡觉的可以趴好了。
韩雯的话并没有干扰他的授课进程,成绩很好的插班生?他看都不看。
“谢谢你啊,我也不吵你睡觉。”只有苏晓原一个人,认认真真把笔袋拉开。一个薄荷绿色的铅笔袋,张钊不想叫人看见他偷看了,但还是拼了命地往里头瞟。像笨拙的体育生扒在舞蹈教室外头,偷看那些准备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们绷脚尖儿。
不仅偷看,他还很幼稚地数里头的笔。牛逼,粗算下来20根儿绝对有,红蓝黑齐活,还有荧光记号笔。干,这他妈不是白天鹅啊,这根本就是一只冒着肥皂泡儿的小仙鹤,静悄悄的,落在这一地鸡毛的差生堆里了。
张钊大咧咧地偷看。手指头特别白,手掌很薄,所以中指和尾指的两块茧子就格外明显,红红的,都磨出亮来了。右手戴着一块皮带手表,雪青色的表带箍着细腕子。
受不了,真受不了,男孩儿用雪青色,钊哥鸡皮疙瘩起一身。
“下面大家翻开练习册b本的17页!”老王在上头喊,底下翻书的人寥寥无几,张钊闲得无聊,干脆戴上耳机听音乐,却总觉得今天的耳机有些问题,里头老有幻听,全是沙沙写字的声音。
声音也特别浅,不着边际地擦他的耳道、耳蜗,还是环绕音效。
干!真他妈邪性!张钊看了一眼昌子和何安,俩人摊开书,都在底下干自己的。一个往胳膊上贴膏药,一个发微信。
有时候,张钊总会发觉世界上有些无法理解的现象。比如,他耳机里的写字声,再比如,谁他妈脑袋有包排的课程表,一上午全是数学。
第一节课全是魔音灌耳的幻觉,第二三节课他做笔记,上头是老王念经一样的得逼得。到了第四节,他实在烦得够呛,干脆趴桌子上闭眼歇着。
老王的授课速度对苏晓原来说太慢了,一边做笔记一边做带回来的练习册。正当他准备审下一道大题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过来一个纸团儿,狠狠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不疼可是也不轻,是攥实在的纸团儿。
“钊哥……钊哥……”曾经8班的哥们儿把教室后门开出一条缝儿来,“钊哥,喂,帮忙叫他一下!”
苏晓原瞥了一眼张钊,他没睡,就是不愿意搭理。自己更不想搭理了,谁也不认识,于是继续审题。
“嘿!叫他一下啊!”门外的急了,“你捅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