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中午不吃等着下午喝西北风吗?”张钊又问一遍,“用不用班长带你去小卖部?请你吃午饭赔罪吧。”
干,小酒窝呢?
跟何安说话就笑,轮到自己就摆脸色是吧?
不就是没扶你一把吗?真把餐盒打翻了,半个班的人没饭吃你出钱请客啊?
苏晓原不说自己因为腿不方便所以宁愿饿一顿,拒绝得很腼腆:“不用了,饿一顿不打紧。我想多做几页练习册。”
“真哒?”张钊眨眨眼睛,“我这不是怕你饿嘛,咱们往后都是同学,互相照顾应该的。”
“那你以后能不能说话时候别随便动手啊?我没你们结实,你手劲儿太猛了……”苏晓原终于找到一丝被新班级接受的感觉,自小不合群的他很吃这套,“我先写练习册,下午要是饿了,你再带我去小卖部吧。”
张钊不尴不尬地拿着陶文昌没动过的那盒营养餐,得,人家不领情,转手给了何安。“你多吃啊,增肌多摄入蛋白,周末我给你家送50斤牛肉去。”
陶文昌半张着嘴:“钊哥,我呢?”
“你就算了吧,都国二了,奔着国家一级预备,还至于这么补?再说那么多小姐姐疼你呢。”张钊故意挑肉菜,一点儿不稀罕地往餐盒外头扔,好像扔的不是肥肉,是嚼剩下的口香糖,没什么可惜的。
“肉给他,菜给我剩下啊。”陶文昌怕手里这盒也被安排了,拼命往嘴里塞,“一盒就这么点儿,够谁吃的,喂麻雀似的。”
“你少吃点儿也好,谁知道下午谁又约你。”张钊和他俩是初中升上来的,几年交情,要说偏袒绝对是偏何安。但陶文昌确实不差这一顿,晚自习8点结束,手机从7点半肯定微信不断,约他的小姑娘多。
校内校外的都有。
陶文昌把剩下的菜扒到米饭上:“晚上约我也不敢吃啊,教练天天掐表盯着呢,谁敢胡吃海塞?何安你可别听他的,还是吃白水煮鸡胸吧,我还几桶蛋白粉吃不完,后天匀你两桶。”
“别别别,我家里还有呢。”何安块儿头最大,却是仨人里最老实的那个,既不敢像张钊说放弃就能放弃,也不敢像陶文昌那样,把钱都扔在别处上。
就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体特这条路他差点儿不想走了。运动服、训练费、食宿费……都是钱,更别说大大小小的比赛了,市级省级都不能落下。要不说没钱别搞体育,大概就是给孩子们提个醒,这是一条烧钱的路,还会耽误文化课。
可走了这么多年,文化课早落下了,除了这一条,他没路走,拼了也得闯。
苏晓原假装审题,耳旁却是他们说鸡肉、牛肉怎么做最好吃又热量低。什么西红柿炖烂了提味儿,无油烤鸡胸再洒黑胡椒勉强能吃,笔下的草稿越打越乱。
原本还能忍,被他们说得好饿啊,想吃大姨做的炖牛腩,饱饱得吃上一顿。
三个人围着张钊的课桌吃饭,挡了出路,他只好和看着最好接触的那一个商量:“何安,麻烦你挪下凳子,我出去一趟。”
“诶,行,不好意思啊,我占地儿大……”何安倒难为情了,挪着凳子往旁边蹭。
张钊总觉得他走路颠颠的,满脑子都是先套近乎再欺负的幼稚套路。“喂,你是不是去小卖部啊?我带你去!”
苏晓原从窄窄的一条缝隙挤出去,更显得他身子窄。他真的很吃这一套,被全班孤立过就不想噩梦重演。“我不去,我先去办公室拿数学卷子,你不是说我当数学课代表吗?”
“噢……那用不用我陪你?”张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