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问到钊哥心里去了。但小仙鹤能懂他们体特生的苦吗?他觉得不能。尖子生永远看不起体育生。
“是,特累。”张钊不愿意和他说这些,随便抛了个对话:“你以前班里还扣分?”
苏晓原准确地接到了话题,为自己能和班里同学聊上天暗暗高兴。上小学的时候,因为走路姿势奇怪被同学排挤好几年,他受不了班里谁都不搭理的滋味。
“扣,每个人都有平时分,监控可严了,我们上课稍微走神,监控都能识别出来……可严了。”苏晓原还觉得自己离张钊太远,怪生分的,偷摸地挪了挪凳子,“分扣多了,座位就往后调,月考分数两次不合格就踢出去了……咱们班里的监控,好像没那么厉害。”
“干,那破监控……”题快抄完了,张钊聊天的兴致也来了,“只能看见大半个教室,后头俩死角……我怎么听着你以前不叫上学,叫蹲监狱啊。”
“你胡说。”苏晓原不喜欢母校被人诋毁,“我们那是重点实验中学,数一数二的,不信你去南京打听打听,我、我……”
话说一半,张钊不再言语,苏晓原愣着,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自己干什么呢?和一个找不到未来的差生显摆这个,自己不是欺负人了嘛。
“挺好的啊。”张钊走神了,满屋找昌子何安,俩人怎么还没上来。
苏晓原以为他的反应是被伤到了自尊心,又挪挪凳子,挨得更近。“其实……也不是什么都好,我们班里也有不好的地方。大家都比着学,我也累。”
“啊?不会吧?”张钊漫不经心地接话,看见俩人进来才放心。紧接着进来的是祝杰薛业,干,真他妈辣眼睛,勾肩搭背,要不要脸啊。
“真的,大半个班的同学我都不熟,不怎么说话。”苏晓原为自己成功缓和了对话气氛高兴,“班里流动性大,这个月还在的同班,下个月兴许就挤掉了。可我一直都在前三排,我同桌也……”
正式上课的铃声打断了苏晓原的话,他咻地闭上嘴巴,拿出历史笔记本来。张钊并不关心他从前什么环境、什么同桌,抄完了数学,准备在历史课上吃早饭。
历史课的氛围和数学课完全不一样。大部分人都做笔记,乍一看还是挺认真的一帮学生。
张钊早前经常去延边、哈尔滨冬训,吃惯了各种加料的烤冷面,自己会做。正当他努力把这一大口咽下去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个不起眼的动静,咕一声,还带拐弯儿的。
怎么回事儿?他顺着声音找,看苏晓原正捂着肚子,试图把肠胃抗议的叫声压下去,还很不好意思地拽运动包,试图再把它往旁边挪1厘米。
“我……”怕张钊误以为自己踩脏了包,苏晓原先解释,“你包太大了,我没有地方坐。”一般人会直接说我的腿伸不直了,可他偏偏不说那个字。
“饿了啊?肚子叫那么大声儿。”张钊嚼着问,果然是仙鹤啊,不吃午饭又不吃早饭,辟谷度日准备升仙是吧。
苏晓原瞬间无地自容了,教室难得这么安静,偏偏他肚子叫的声音还这么大。“你胡说,我……”
“你不吃早饭,等着来学校喝西北风啊?”抄了人家的作业,张钊也得给他一点甜头,攻心计似的,“饿不?”
“我不饿。”苏晓原的脸完全憋红了,总觉得张钊的眼光落在腿上,一紧张就习惯缩腿,恨不得能缩多短就缩多短,把175的身高缩成157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