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姑娘可知哪个方向能去中心的村庄?”
那姑娘手停顿了下,娇笑起来,那笑声相比她的歌声异常的尖锐刺耳,等笑够了,她终于停了下来,保持着背对赫安的姿势道,伸手指了个方向,道:“那边。”
赫安点头道谢,顺着姑娘指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又驻足道:“姑娘一个人在这不害怕么,不如跟我一同去村庄里?”言下之意是想让姑娘一路将他带去村庄里。
“不怕,”那姑娘道,话里满含笑意,“我在家呢,没什么好怕的。”
赫安疑惑,放眼望去,这一片都是墓碑,哪来的家。再看这姑娘头发湿漉漉的,许是刚洗了头出来晾干头发的。这里的村庄建在墓地中央,村民们大概早就习惯将这片墓地也当做家了。姑娘既然不想走,那赫安也不强求。
赫安刚准备抬脚走,就听见姑娘惊呼道:“哎呀,家里进水了!”
接着,那姑娘将两只手伸到后脑勺,艰难地在纠缠在一起的头发中间抠出了一条缝,然后把头发向两边拨开。
头发下,赫然是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姑娘的头反了。
赫安没有动,反而静静地继续盯着姑娘那颗怪异的头。姑娘的脸上布满了青红交杂的淤痕,有些伤痕还是崭新的。那姑娘专注地看着石碑上的两滴水痕,那是她头发上滴下来的水,她用手指使劲蹭了几下没蹭掉,嘴瘪了下去,生气了。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姑娘双手托着下巴,将头从脖子上摘了下来,然后狠狠地把头砸进地上的潮湿的淤泥里,反复三四次后,再把头拎起来一甩。
那颗头被甩到了赫安的脚边。
赫安看见那张染了血和淤泥血肉模糊的脸上,那张嘴开开合合,凄惨地对他道:“你能帮我把头洗干净了装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