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团乌不乐意了,嘟着一张被辣到肿胀的嘴道:“老大,那我呢?”
赫安睨了它一眼:“锅里有,自己盛。”末了又补上一句,“别盛太多。”
团乌不服气地嘟囔了几句,颠着胖滚滚的身子去了厨房。
赫安以前经常看得到天越喝茶的样子,却不曾见过他吃东西的模样,彼时才发现天越吃相很斯文,但并不柔弱,咀嚼间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十分赏心悦目。
赫安怕自己痴呆的模样被天越看去又要被嫌弃,夹起一块辣兔丁,佯装专注地吃了起来,眼神却不自觉的往天越身上偷瞄。
天越吃得很干净,将碗里的最后一滴汤汁都喝入肚中,才放下了勺子。
赫安舔了舔嘴角的污渍,问道:“帝君吃好了兔肉,什么时候回去?”若再不回去,他又该心神不宁了。
天越直勾勾地盯着赫安,隐隐有发作的迹象。半晌,他道:“说过,不回去了。”
赫安:“可——”
“没有可是。”天越截断赫安的话说道。
天越的语气过于冷硬,赫安下意思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
天越见赫安不高兴了,立马放软了态度,道:“前几日同天帝吵了一架,天帝将我赶了下来。”
赫安满脸不信:您老人家天上地下来去自如,谁敢同您吵架。
天越才不管这些,继续哄骗道:“我寻思着天界不留我,六界便再无我容身之地,就来了荒脊之地。”
赫安鄙夷:您老人家到哪不是一尊佛,唬我好玩儿?
天越没察觉到似的,继续自顾自道:“这才诌了个借口前来投靠。”
赫安:原来您也知道是借口。
这两日接触多了,赫安有点熟悉了现在这个脾性大变的天越帝君了。这样的天越帝君不像上一世的天越帝君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反而让他有一种亲切感。
赫安一次次地警告自己不要相信、不要沉沦,但听到天越那可怜兮兮的尾音时,终究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对上那双隐忍的琉璃色眸子的瞬间,心软了。
早晨他话说得那么难听,下午天越帝君还是回来了,赫安估摸着天越帝君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他独自回天界。
回天界这事能拖一天是一天,既然天越帝君要同自己演戏,那他奉陪到底,只要他能管住自己的心,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啊。
思及此,赫安幽幽叹了口气,道:“那天帝他老人家消气之前,帝君就先住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