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便参加吧,他不过露个面,在绥月公主献舞前找个借口遁了便好。说不定天帝他老人家一高兴,满月宴结束后他还能回荒脊之地呆着,再不济就搬到离重元殿最远的夏宫,安分守己混日子就好。
床榻上的被褥很久没有换新了,从前他在冬宫住时怕冷,毕青每日都会帮他把被子抱到春宫去晒一晒,晚上再抱回来,睡时就会暖融融的。眼下被子虽工整地铺着,但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想来毕青忙着昆仑虚的考试,没有时间打理玉安居了。
赫安临走前委托延尧神君帮忙照顾毕青,延尧是个上心的人,恐怕直接就让毕青在他的万象府住下了。算算日子,快到昆仑虚招新的时候了,不知毕青练得怎么样了。
延尧神君的万象府正好在春宫,倒不如去万象府瞧瞧,顺便晒一晒被子。
赫安这么想的时候,已经抱着被子走过了梅池外的那座桥。
冬去春来,冬宫和春宫之间只隔了半条天庭花苑的长廊。长廊两边的景物虽四季的变化而变化,赫安沿长廊慢悠悠地走着,廊边的腊梅渐渐凋落成枯枝,再往前,树木抽出了新芽,经过一条小河流,河载满了嫩柳。清风拂过,柳絮纷飞,带动廊沿的小兰花轻轻摇曳。走过这一段,便闻到一股香甜的花香味,耳边听见轻盈的鸟鸣,赫安到了春宫。
春宫暖阳和风,消去了冬宫的寒气,人也舒适了起来。赫安下了长廊,轻车熟路地绕过一片花田,走到白茶花盛开的地方,便是万象府了。
赫安理了理被被子压乱的发丝,叩响了门环。
“谁啊?”那是毕青清脆的嗓音,带着些许愉悦,看来在万象府过得不错。
赫安笑答:“我,司怨仙。”
门内片刻的沉默后,门被拉开了,一个熟悉的青蓝色身影将赫安扑了个满怀。赫安低头,便瞧见毕青泪汪汪地抱着他道:“仙上!仙上……仙上回来了啊!”
赫安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毕青的头:“嗯,来看看你练得如何了。”
毕青见赫安手里还抱着被子,便从赫安怀里爬了起来,抹去眼里的泪花,主动接过了赫安手里的被子。他笑嘻嘻道:“仙上回来了就好,仙上之前不告而别,毕青担心极了。好在仙上回一趟荒脊之地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赫安汗颜:我在你心里是有多不堪一击。
毕青看懂了赫安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着被子往旁边挪了几步,喃喃念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赫安不在意地挑挑眉,问道:“过段时间昆仑虚就开始招新了,你练得如何了?”
毕青:“这几日延尧神君教了我许多,我都有在用心学。”他脸颊微红,像是想到了什么,羞得低下了头去。
这种少年怀春的表情赫安并不陌生,赫安了然一笑,道:“昆仑虚考试不难,你只需听延尧神君的,好好练习,一定能考进。”
毕青轻点了点头。
赫安又问:“延尧呢?好久没见到他了,有点想他煮的茶花茶了。”
“在的,”毕青道,“神君在诵功课。”
延尧为人时,是个修行道士,当了一辈子道士,飞升后也丢不掉道士的那些习惯了,早起早息,每日除了静坐便是诵经,话不多,说得大部分话都是功课。一般人同延尧神君接触了都会觉得延尧神君性子淡,太过无趣,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赫安同延尧作了几千年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