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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满月宴(一)【改】
    赫安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天越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楚。

    天完全黑了下来,黑夜中的冬宫更显萧瑟。红衣男子手中的油纸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倾斜了下去,伞面砸进了雪地里,很快被之后落下来的雪给掩埋了下去。

    赫安久久没有等到天越的回话,但心脏的疼痛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在雪地里站着了,他轻声道了句:“借过。”便匆匆绕过天越,朝天越来的方向走去。

    雪花铺天盖地落下来,那些落进梅池的,同梅池上的那层冰融合到了一起。地面上的雪越积越厚,天越踩出的那一串脚印已经被埋进了雪里,不见踪影。被子下的赫安,紧紧捂着左胸,身体因为心脏的疼痛不断地抖动,鬼使神差地,他每一步都踩在天越方才走过来的脚印上,将才盖上的新雪又踩塌陷了下去。雪白的世界里,一黑一红两道身影越离越远。那道红色的身影笔直立于雪中,尽显落寞,而黑色的那道身影越来越矮越来越矮,一直消失在了梅池的尽头。

    赫安不知道自己凭借什么样的毅力在行走,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深深陷入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身上的被衾仿若千斤重,他意识逐渐模糊,幸好还尚能分清回玉安居的路。赫安一步一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玉安居。

    中午他走时没有将暖炉关上,彼时回屋,温暖瞬间包裹住全身,赫安跌跌撞撞地爬到床上,来不及管身上那被雪浸透的被子,裹着冷硬的被子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心脏的疼痛骤然清晰起来,在漆黑的夜中慢慢放大,赫安猛然想起自己有多久没在这么黑的夜晚遭受到怨念的反噬了,似乎从天越到荒瘠之地寻他开始,他的夜晚就不会那么难熬。

    但是他说了那些话,天越帝君应该会觉得轻松吧,摆脱了他这个麻烦,天越帝君终于能恢复从前的清净了吧。这样也好,只要他在下次夕忌塔裂缝出现时吸收怨念,天越就不用进夕忌塔,也不会受伤。再过些日子,等绥月公主同天越熟络了,应该就能顺利成为重元殿的帝后,如此还能成功抵御魔界的入侵,成人美事,岂不妙哉。

    赫安迷迷糊糊,已经疼得没有力气了,他没有精力再想这些有的没的,闭上眼睛就昏睡了过去。

    冷,即使睡着了,赫安也很冷,白日里晒得被子并没有作用,反而因为淋了雪变得冷硬,但没法不盖被子。睡梦中的赫安下意识地缩在被子中间,四肢交缠在一起,却依旧冰凉。睡梦中的他梦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洞中,洞壁和洞顶结满了密密麻麻的冰锥。他立于洞中,显得十分弱小无助。

    地面开始摇晃,他几乎站不稳,摇摇晃晃地想要去扶住洞壁支撑自己摇晃的身体,然而脚下的地面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地面崩塌,他直直坠落下去,莫名的失重感并不能将他唤醒。赫安巴掌大的小脸紧紧纠结到了一起,他很慌,伸手想要去够四面八方随他一起掉落下来的冰锥。指尖触碰到一点虚幻的冰凉,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那根冰锥,他以为自己已经得救了,但那根冰锥忽然调转方向,直直刺向赫安的左胸。

    心脏真实地刺痛感让赫安潜意识地觉得这一切不是梦,身体继续下坠,刺痛感却清晰到牵动全身的神经。

    床上的人不安地扭动起来,身上的被子因为他的扭动掉了一大半到床下,剩下的一半被紧紧箍在赫安怀里,被拼命挤压向赫安的左胸,像要用被子来堵住那刺痛感。

    赫安不断下坠,下坠,下坠……他掉入了一个无底洞,随时都有碎冰石砸在他的身上,身上的疼痛又瞬间传达至心脏。赫安奋力喘息,然而铺面的风堵住了他面部所有的空隙,他快要窒息了。

    他以为自己又将以那么悲痛的方式死去时,黑漆漆的无底洞骤然明亮,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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