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安看着绥月公主略显仓促的背影,又看着天越把盆中仅剩的一点汤汁倒进了碗里,呢喃道:“不该是这样的……”
天越听到了赫安说的话,问道:“那该是什么样子的?”
赫安撞进天越深遂的眸子里,险些没拿稳手中的碗,他心道:绥月公主将来会是你的帝后,你该多体贴她才是,怎的还抢她吃食?
不过转念又想,天越同绥月公主才相识,实在没有理由替绥月着想。
赫安遂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帝君很喜欢吃蟹肉羹呐,厨房还有点余料,晚些时候我再做一点?”
天越闻言,倏尔眼睛一亮:“好哇。”
天越晶亮的浅色瞳孔晃得赫安心肝颤了颤,在他心底化开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赫安埋头去收拾桌上的空碗盆,指尖又一不小心碰到了天越的手背,他反射性缩回手,搓了搓指尖的酥麻,待心里平复些了,才收拾好了碗筷。
天越从他手里接过那些空碗盆,道:“我来。”继而端起那些碗盆去了厨房。
那日之后,每日绥月公主都会特地挑饭点来重元殿内寻天越帝君,顺便吃上一顿饭再走。
如赫安记忆中的一样,绥月公主开始对药田里的草药感兴趣了,她以要为自己昏迷不醒的兄长找寻药材的理由,问天越借了许多药草类书籍回去去看,次日来时又会抱着书来询问天越她前日看书时产生的疑惑。
赫安听说过绥月公主那位昏迷不醒的亲兄长。传言中那位兄长贪玩且品性不端,年少时同魔界勾结,打开了西海边境的结界,放任魔界凶恶之徒通过西海闯进凡界为非作歹,后又在魔尊的教唆下欲破坏天道霸占天界。绥月的那位兄长狂妄自大,不自量力,以为有魔界相助能够轻易实现自己的野心,殊不知自己只是魔界用来试探天道的一颗棋子。那位兄长被天道提前窥测到了心中的歹念,最后万雷劈身,独留一魂一魄傍身,其余的两魂六魄俱散,昏死数万年,至今没有救助的法子。
绥月的那位兄长虽触犯了天道,但并未造成过大的损失,西海千万年来抵御魔界有功,况且唯一有异心的那位兄长只吊着一口气,近乎等于活死人了,天界就没有太过追究。但他是西海龙王膝下仅一儿一女,便一直想方设法想将唯一的儿子救醒,届时严加管教兴许能端正这个儿子的品性作为。
西海龙王尝试过各种方法但都无果。
绥月以救兄长为由来向天越帝君讨教药理知识,也算说得过去。
绥月问,天越都会为她解答。绥月有时一呆就是一下午,除了问解疑惑,其余时间就静静翻看书籍。三人共处一屋却静悄悄的,赫安不爱看书,也不想打扰天越和绥月培养感情,在屋里反而坐立不安,他觉得闷了就会到厨房里看看卯迟新买回的食材,然后做些天越没吃过的菜式,等绥月走后再端去给天越尝尝。
这几日绥月在重元殿呆得时间越来越长,几乎天半黑了才回去,她经过厨房时总能闻到一股香气,几日下来,忍不住拐进了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