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泓看了他一眼,他一看顾惊泓在看他,如同惴惴不安的小兔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头也低的更低了,仿佛要藏到肩膀后面去。
顾惊泓看得好笑,见佩月领着众人过来了,便忍住了。众人过来的时候,只见他们泓哥儿懒散地歪坐在一支黄花梨禅椅上,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佩月知晓他这会儿心气不顺,见他不说话,低着头便道:“哥儿,人都在这里了。”
顾惊泓的眼神扫过院里站着十几号人,那些人不明所以,被他冰冷的眼神一掠,只觉得心中有些惊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顾惊泓将他们晾了许久,众人两股战战之时,只听得他冷哼一声,道:“我这院里当差当的舒服啊!”
众人哆嗦,俱是不敢说话。
顾惊泓又道:“今天在书房当值的丫头是谁,站到前面来。”
其中两个丫鬟哆嗦着站了出来,顾惊泓眼神掠过他们,转眼又道:“今天巡院的又是谁?”
又有两个老妈子扣着手站了出来,见顾惊泓神色森然,便道:“哥儿这是做什么,咱们心中害怕。”
顾惊泓露齿一笑,白森森的牙齿让人顿生寒意,他道:“让你说话了吗!”
那两个老妈子当众没脸,便有些讪讪的。
顾惊泓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声道:“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当差的?!”
那两个老妈子原本是早先顾惊泓的母亲带过来的老人,是看着顾惊泓长大的,因此在这府里很有些体面,今次被顾惊泓当众驳了脸面,又在这寒风中吹了半日的风,心中有些不痛快,便道:“哥儿有什么话便直说好了,我们都是蠢笨的下等人,不明白哥儿今儿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顾惊泓冷笑一声,道:“妈妈若是明白,只怕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了!敢问妈妈今日院里遭贼的时候,又在哪里吃酒呢!这酒气都飘了一院子了,今日我不过问了几句,妈妈倒是有理了,真真是好奴才!!!”
苏小娘可以散播他和顾华荣的谣言,但若是顾华荣来找他的事情他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那便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了。这样愚蠢的事情他不能做,且他还想靠着苏小娘给他泼脏水这事儿揭穿她白莲的真面目呢。
佩月道:“家里遭了贼人?!难道不是……”
顾惊泓冷冷地瞥了一眼佩月,佩月顿时噤声了。
顾惊泓心中冷笑,“她果然知道。”
顾惊泓看着那低着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书房丫头,道:“我这书房太小,委屈着你们两个了?”
那两个丫头情急之下,赶忙道:“我们看佩月姐姐在外面,便放心去了。再说,平时泓哥儿看书的时候也不要我们跟前伺候啊,我们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
她二人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两个嘴巴子,芸香姑姑怒瞪着她们俩,喝道:“好奴才,哥儿还没说几句呢,你俩倒是有十句等着他!”
两丫头眼圈红红看着芸香姑姑,敢怒不敢言。
顾惊泓将眼神移到佩月身上,道:“你呢?又是怎么回事!”
佩月顿了顿,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道:“奴婢一直在外间守着。”
顾惊泓道:“那你听到动静为什么不进来!”
佩月看了一眼顾惊泓,眼神十分委屈,良久,她眼含泪光跪倒在地道:“奴婢错了,请哥儿责罚!”
顾惊泓听她说完,道:“罚当然是要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