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妆萱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一听说要见官,顿时慌了神,道:“我没有勾结外贼,你不要含血喷人,今天来的明明是,明明是……”
她六神无主之际撞见了顾惊泓了然的笑容,顿时明白过来,道:“你诈我!”
顾惊泓吃饱了,慢条斯理地擦擦嘴,道:“承认了就好,你若不承认我还要费一番周折。”
他果然发现了,但又有什么关系,事关他的声誉,他还能到处乱说不成?!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妆萱也不再装柔弱,她趾高气扬道:“就算那顾华荣是我放进来的又如何,你若说出去,你自己的清誉就全毁了!”
顾惊泓看傻子一般看着她,道:“那贼人的面貌我没看清呢,只是他来了之后,我那珍贵的古物痕玉石榴瓶就不见了,你勾结外贼盗取家中宝物,若是我将你告到官府去,官府是会相信我,还是会相信你这个背主的奴才!!!”
妆萱算是明白了,不管今天来的是谁,顾惊泓都大可以说是来了贼,因为除了佩月之外,其他人都没有看到来的人是谁,若真的见了官,佩月为把自己摘干净,怎会说真相,这样一来,顾华荣也不会承认来过顾府,知府大人和顾老爷称兄道弟,自然会向着顾家,到时候顾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倒霉的只有她自己!
妆萱扑通一声跪在顾惊泓面前,抓住他的衣摆,哭求道:“哥儿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那顾华荣前段时间给了我十两银子,我见钱眼开,就忍不住答应了他,哥儿,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顾惊泓冷冷地看着她,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避重就轻瞒着我吗?”
妆萱愕然,难道她……
顾惊泓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她的手是沾在他衣摆上的脏东西一样,妆萱不由得放开了他的衣摆。
顾惊泓冷笑一声,嘲道:“所谓爱情,不过是你们的圈套而已。”
妆萱怔怔不说话,哥儿,果真全部知道了……
顾惊泓道:“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听听看这个故事你熟不熟悉。”
顾惊泓十五岁上亲娘便仙去了,他和亲娘感情深厚,因此立志要为娘守孝三年,十五六岁原本是说亲的年纪,可因为守孝,他的这段年岁便蹉跎过去了,终于到了是因为他娘的缘故,他的年华便一再蹉跎,终于到了十七岁。
为娘守孝三年他是自愿的,但是十六七岁原本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能守住礼却管不住自己的心,平日里看到的话本上,那些个小姐都是在这个年纪遇到自己的情郎,因而这个青春寂寞的哥儿也不可抑制地幻想自己什么时候能遇到自己的一心人呢?
那天,他陪着自己的小娘去戏园子里看戏,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一颗春心便不可抑制地萌动了。
机缘巧合之下,他又一次遇到了那个白衣书生,这次他们交谈了许久,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只这一次,他便情根深种。
但是他毕竟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为母亲守孝期间管不住自己的心,让他心里又愧疚又慌乱,十分烦恼,他便将自己心事告诉了平日里和自己感情最好的两个贴身女使。
其中一个和他最是要好,听到他对顾生有诸多溢美之词,便花痴起来,觉得哥儿是找到了自己的张生;但另一个却看出了哥儿的忐忑和慌乱,她用崔莺莺待月西厢的故事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