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的仪式也从简,因为顾祈尧还未与杏林街顾府分家,婚礼是在杏林街中办的。
他家现在正是官司缠身,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真不知道顾祈尧是怎么说服他那对便宜爹娘的。
更让顾惊泓没想到的是,那顾家小娘子对他十分热情,礼成后特特来找他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参加婚宴的人很少,显得十分冷情,顾惊泓家的亲戚和顾惊泓不熟,顾祈尧的同窗好友大都知晓顾祈尧和杏林街顾府的关系,喝了喜酒之后也回去了,就连闹洞房也省了。
拜堂之后,顾惊泓就被领到了顾家临时给他们准备的婚房里,顾惊泓早上吃得很少,本来想进了洞房之后随意吃一点,但是顾家在婚房里留了两个婆子盯着他。
和顾祈尧这种有人设的人过日子,必须也要给自己弄个人设出来,至于这个人设……晚上,他们还要商量商量才好。因此在那两个婆子面前,顾惊泓没敢轻举妄动,他强忍住饥饿,没要东西吃。
婚宴散得早,掌灯时节顾祈尧已经回来了。
那婆子把一盘团子端到顾惊泓面前,其中一个谄媚道:“哥儿,吃个团子吧。”
顾惊泓拿着那个面团咬了一口:“……”虽然芸香姑姑提前给他说过很多遍,但是生了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来。
顾祈尧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对那两个婆子道:“你们两个下去吧。”
那两个婆子任务没完成还要说什么,青宁不动声色走过来给了她们每人一两银子。
那两个婆子看到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千恩万谢,说了好些吉利话才走了。
两个婆子走了之后,顾惊泓迫不及待道:“我能不能把这玩意儿从头上掀下来?”
环星着急道:“不行,不行,一定要郎君亲自掀开才行。”
顾惊泓朝着顾祈尧求助道:“郎君,你没听到吗?快把这玩意儿从我头上掀开,我都要得幽闭恐惧症了!”
顾惊泓喊了一会儿,还不见顾祈尧动作,又喊了两声:“郎君?小狼崽子!你在吗?吱一声。”
顾祈尧耳朵红红做了个手势,让环星和青宁退下。
终于,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顾祈尧站在两丈开外,看着头上蒙着大红盖头乖巧坐在床边的顾惊泓,突然心“突突”直跳,他摸了摸自己的指尖,郑重地走过去。
顾惊泓迟迟不见顾祈尧动作,刚要伸手自己将盖头扯下来,突然手被人握住了,头上的盖头也顺势滑落,顾惊泓抬起头,就看到眼前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拿着盖头的一身喜袍的顾祈尧。
顾祈尧平日为了维护住自己斯文端方人设,一般都只穿素色的衣服,虽然很好看,但总归失于生动。今日穿着喜袍,在喜烛照出的一团光晕中,更衬得他皮肤白皙,眉目如画,让人眼前一亮。
顾惊泓习惯赞美别人,见此便道:“衣服很衬你,好看!”
顾祈尧没说话,似有些神游天外,他慢慢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一直不吭声,就在顾惊泓以为他心不装膛的时候,突然听到顾祈尧小声道:“你也很好看。”说着,似有些害羞般低下了头。
不知为什么,此情此景,让顾惊泓微微有些局促。
就在他有些尴尬时,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