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又道:“你现在打发人,将所有的管事掌柜都叫来。”
青宁领命而去,顾祈尧同他并肩走着,斟酌开口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顾惊泓沉吟道:“无碍,这些个老东西约么是得到信儿,知道我爹囤盐的消息之后都坐不住了,现在你还未获得他们的认可,去了之后也说不上话,还是我自己去吧,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
听他如此说,顾祈尧点点头,道:“那我去后院儿陪着珊儿去玩一会儿!”
顾惊泓笑道:“快去吧,我都怀疑你和我成亲是为了接近珊儿。”
顾祈尧也不恼,抿唇一笑,道:“你吃醋啊!”
顾惊泓冲着他做了个鬼脸,二人便在前院的廊下分开了,还未到前厅,远远就看到赵管事站在前厅的堂内踱步,顾惊泓心中冷笑,心道:“老东西沉不住气了。”
赵管事心中打鼓,忽而听到一声笑语从身后传来:“赵叔,什么风把您吹来啦!”
那赵管事看到顾惊泓皮笑肉不笑道:“哥儿这声叔叔,老朽担当不起!”
顾惊泓笑容不变,道:“赵叔说哪里话。”
赵管事冷哼一声,道:“若是哥儿真的拿我们当叔叔,怎么昨日成婚也没有叫我们去吃一杯喜酒?”
顾惊泓坐在主位上,笑道:“瞧您说的,我爹如今身陷囹圄,前几日去青云观求签,那观主说要冲冲喜,我便和阿尧商议了一下,索性成婚了,只是如今爹爹还生死未知,便不好大办,便没有惊动诸位叔叔,等我父亲出来了,定然要在府中大办一场,叔叔们的份子钱一份也不能少的”。
那赵管事见他打太极一般三两下将事情推了个干净,不老实接话,也没有继续和他打哑谜的兴趣了,开门见山道:“如今哥儿还跟我这儿装呢!如今这满清河谁不知道,老爷犯了囤盐的重罪,他还能出来吗?”
既然赵管事不想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谈话,那顾惊泓也索性不演了,他坐在椅子上抬起眼睛,顾惊泓不笑的时候,目光清清冷冷,赵管事心中咯噔一声,就听到顾惊泓冷声道:“原来赵叔知道我父亲囤盐入了狱,大清早便是来质问我的?!”
那赵管事见顾惊泓动了真怒,语重心长道:“哥儿,常言道民不与官斗,老爷眼下犯了这囤盐的大罪,已无可能脱罪了,哥儿何必要如此天真,依老朽的意思,哥儿不如将店里的管事伙计都遣散了,等老爷的案子下来了,再将剩余的店铺折买了,最后还能留下一部分现银,以后和珊姐儿好好生活。”
顾惊泓冷笑道:“赵管事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撂挑子自谋出路了?”
赵管事被戳中了心思,索性直说了,道:“哥儿,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一人挣的钱糊口,如今老爷身陷囹圄,眼看出不来了,我不能不为自己打算。看在老爷对我多有提携的份儿上,今年这三月的月钱我就不要了,临走也奉劝哥儿一路,莫要再存那天真的想法,早些把铺子伙计都遣散了,清点家财重新过日子才是正理儿!我想,老爷若是今日在次,也是这意思。”
“这老东西不愧是跟了便宜爹许久的人,猜得倒是大差不离。不过商人就是商人,遇到事情了,永远最先考虑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没有忠义之心,强留下来说不定还留成一害,既然他想走,那就要他再发挥一次余热吧,也不枉便宜爹栽培他一场。”顾惊泓心中忖度一瞬,瞬间有了主意。
赵管事和老爷是签了合同了,若是他没有经过主家的同意就离开,日后在商场上也不好混,因此他才一大早上门单独见顾惊泓,方才顾惊泓听他说完,竟然一句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