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尧眼含嘲讽,道:“陈掌柜,反悔就反悔,你那三瓜两枣钱,还不够顾家小女儿一年的点心费,惦记您那点钱,我岳父大人还丢不起那个人。”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来,扔在地上,道,“这是五百两银子,你拿走吧,保管费不用找了。你将那几百两银子看得比天还大,整日里到处说顾老爷惦记你那点钱,顾家家大业大的,丢不起那个人!各位乡党,做个见证,若是以后陈掌柜再拿他那三瓜两枣钱说事,寒掺我们顾家,麻烦做个见证帮忙澄清一下。”
那陈掌柜被他三言两语一抢白,臊得不行,低着头慢吞吞从人群中出来,捡起那钱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顾惊泓盯着他的背影,笑道:“陈掌柜,您那金山可得揣好喽,若是在路上丢了,我们顾家可是不赔的!”
那陈掌柜脚下一个磕绊,加快脚步溜了。
那陈掌柜走了之后,顾惊泓含笑对众人道:“我爹如今身陷囹圄,只是这案子还没有盖棺定论之前,我们谁也不敢妄议官府之事,方才王掌柜言之凿凿,倒像是比我更知道内情似的,若是真要抄家,何以我们还好好在这宅子里住着?”
王掌柜冷笑道:“泓哥儿,这顾老爷关进去的事情难道是假的?!”
顾惊泓冷笑道:“我爹被关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我家封店的那天,诸位就都知道了吧,为什么这么多天没动静,却又偏偏都聚在今天堵在我家讨债?这是谁在暗中撺掇的,诸位和我心中都明镜似的。”
说罢,又看了看众人,冷笑道:“诸位都是清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堵在我家门口要账,真是大大的体面!”
众人被他一说,顿时有些哑火,趁着顾廷辉不在,就欺负人家的哥儿,是有些缺德不体面,因此众人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顾惊泓慢慢掌控了局面,王掌柜见势不好,冲着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那人会意,苦着脸开口道:“泓哥儿,今日大家这事情做的确实不太妥当,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我们也不能干这等不体面的事情啊!”
顾惊泓冲着那人嘲讽一笑,道:“如果我没看错,你便是城东锦春布莊的李掌柜吧,一共在我家钱庄里存了三百两银子,我晓得,城东最大的布莊擎等着这三百两银子周转救命呢!”
“……”
李掌柜也哑火了,这顾家哥儿牙尖嘴利,话里话外都在寒掺他,他家的布莊一次进货最少要一千两银子,这三百两银子他确实不缺,但是答应了王掌柜的事他不能不做。
顾惊泓见他不说话,笑道:“既然李掌柜着急用这钱,那我定然不能扣着,就算李掌柜这钱下半年才到期,我今日也要给了李掌柜,毕竟是救命钱,对吧,李掌柜?”
李掌柜有些难堪地背过脸拱拱手,没有说话。
顾惊泓笑道:“但是既然是算账,那也要有个规矩,要按照正常的钱庄规则走,该扣除的保管费要扣了,该算的违约利润也要算进去,方才像我郎君那样全款给了陈掌柜可不行,不过他平日里也不经商也不明白商场上这些弯弯绕绕,给了陈掌柜那些钱,就当接济他了,毕竟不年不节就失了体面来我家门前逼债,肯定是缺钱缺得狠了。”
“……”
他这句话将在场的人全都捎带骂了一遍,众人有苦说不出,只能憋着。
顾祈尧听他说完,笑着看了他一眼,满脸宠溺,道:“这商场上的弯弯绕绕我也不懂,这些人的心肠如何却是看得明白,不过泓儿莫怕,他们今天若是敢趁着岳父不在,欺负你讹诈你,那我定要去官府告得他们倾家荡产。”
“……”众人被他夫夫二人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