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啊,喂马呢,辛苦了。”
“小公子言重了,大人仁慈宽厚,不辛苦的。”昨天的车夫正在认真喂马,见凌致来了,停下手上的动作。
“说起大人,唉,也不知道大人这身子什么时候能好。”
赵叔也跟着叹了口气,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间身子就垮了。
“大人昨天晚上那样子真是太吓人了,头一次看见他发病这么严重。”凌致一边说着,还一边假装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赵叔他们是被吩咐不许多嘴了的。可是这小公子是什么人啊,是和大人同床共枕的人,他当然知道这事了,这能算多嘴吗,肯定不算啊。
“可不,哎我当时也吓一跳啊,那血啊,一口接着一口吐的停不了啊!”赵叔搓着手回忆起来“说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也是这样,接着大人就高烧昏迷了那么多天。幸好最后没事,大人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凌致一听见“吐血”两个字就心头一紧,不动声色道“我当时睡了,没站在外面等他,当时什么样啊?”
赵叔狐疑起来,莫不是来打探的?可是小公子是大人身边最近的人,打探这种事什么的根本说不通。
“当时啊,马车停在门口了,可大人迟迟没有下车,我以为大人睡着了,还叫了大人两声,车里还是没声音。小蝶姑娘急了,立即提裙想迈上马车,大人却已经自己掀起车帘,跌跌撞撞的下了车。”赵叔顿了顿,面露惊恐的神色,“大人脚刚刚挨着地呐,就猝不及防一口血喷出来了,不等我们在场的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倒在地上,又是一口血,哎接着也不知道吐了多少血啊,最后几乎昏过去了,还是小蝶姑娘和府上的小厮把大人搀扶回去的。”
凌致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的画面,震惊又心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叔见他表情黯淡一言不发,还以为他生了气,忙解释道“小公子别气啊,小蝶姑娘还有那小厮真的都对大人都没有逾矩的行为,真的没有。”
凌致原本心情沉重,一下子差点被他逗笑了,这赵叔知不知道轻重缓急,又是怎么脑补的自己和谢然的关系,自己又怎么可能去吃小丫鬟和小厮的醋。
可是,谢然吐血昏迷了啊,凌致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转身就往谢然房间走。
路上,看见小蝶领着许多小丫鬟在收拾东西,一样一样的仔细检查,都是谢然的东西。
“小蝶,你们在干什么?”
小蝶野惯了,不像寻常女子那般,而是开口就骂起人来,但是始终都没提骂谁。骂完了才道“大人三天后要去浔州,赐尚方宝剑,什么钦差大臣!还要押送赈济粮,这分明就是要我们大人的命!”
“什么?三天?他身体还没好,怎么禁得住舟车劳顿!”凌致也跟着怒气冲冲,他也知道小蝶在骂谁了,他也想骂人了。
“而且,你知道为什么派大人去浔州吗?因为那里在闹瘟疫,据说尸横遍野,民不聊生。”
“什么!他身体不好,抵抗力也差,万一不慎……”
小蝶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继续收拾东西。
“为什么?他不是位极人臣,最得圣心的臣子吗?”
小蝶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凌致,表情复杂,欲言又止。最后才道“大人做了违逆圣心的事。”
凌致明白这些事可能不是一个小丫鬟或者他这个没落将军可以谈论的“那你帮我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