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顺便给跑调的人一个引导。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尤其是到了高音部分，蔡程昱那充满质感的金色男高音，就像穿破乌云的阳光，照亮了黑暗的荒野。他的声音一出来，几乎所有人、包括纪奕宁都看向了他。

    在一百人杂乱无章的合唱中，竟然能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声音穿云破雾，怎能不让人感到惊讶呢？

    其实，按照分贝来衡量，蔡程昱的音量的确比普通人大，但绝对不会大到比九十九人的总音量还高。能在这么多声音中，无比清晰地听到蔡程昱的声音，主要还是因为他的高频泛音丰富。人耳对3000hz左右的声音最敏感，基本上2000hz – 4000hz的声音都是人耳敏感区。而同频率的两个声音，振幅大的那个会掩盖振幅小的。从听觉上来说，会完全感受不到低振幅的声音。蔡程昱在3000hz左右的区域有着相当标准、漂亮的歌手共振峰，听感上很有“焦点”，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芯”。[注1]因此，在这种大合唱里，会感觉他的声音高高地飘在所有人之上，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

    对于纪奕宁来说，蔡程昱的音色实在太抓耳了，他的心思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蔡程昱的声音跑了。就像一个直男走在大街上，总会被美女吸引目光一样。这样一来，纪奕宁感觉自己没办法好好感受其他选手的真实水平了。

    于是，纪奕宁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蔡珹喻，我听得出来，你唱得非常好。这样，你先站到边上别唱，我听一听其他人的声音。”

    纪奕宁这样一说，大家不由地笑了。确实，蔡珹喻的声音实在太突出了，听着他的声音，根本就没法注意到别人了。

    “好的，纪老师。”蔡程昱点点头，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没有了蔡程昱，剩下的99位选手里，并非没有唱得好的。只是，大多数都在跑调，有的本来不跑调的也被带跑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依旧保持音准的，就像飘荡在滚滚洪流中的小舟一样，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随波逐流。

    纪奕宁能说什么呢？他早就预料到了，就算他们能出道，也只是“偶像”而已，何况他们现在还只是练习生。

    纪奕宁只好让他们再自由练习二十钟，然后再按照等级分组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