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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周子敬拿着幻月给的金牌如回家般毫无阻拦,带着仅剩的几个衙役将受水涝的江南四州府走了一遍。将墨州、台州、江州、丰州四地的乡绅土豪全部聚集到了最严重的墨州。领着一大帮地主土豪及随性家丁到了河堤旁,瞭望因水涝一片狼藉的区域。

    寒风瑟瑟,大都锦衣玉食的富豪们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好奇这拿着圣谕令牌的人,带他们来此作甚?

    远处一大帮想要冲上来的灾民被护卫们艰难的搁在一边,有几个富豪实在忍不住的开口:“周大人,您想怎样尽情开口。这里的灾情,我们也没办法呀。家中存粮已不够自家果腹,如若再捐出,我们就将成为他们中一员了。”

    其余人员听到有人起头,立马点头称是,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周子敬洗劫一空。每次灾情发生,朝廷都会已各种理由向他们征粮。美名曰征粮,实际就是让他们贿赂。不给就随意找个罪名把家中钱粮拿了,给了,也是脱了层皮不说,功劳都被州府拿了。现在这般跑到灾情正中央的事,还是头一遭。

    “草民周子敬,并不是什么大人。只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圣上让我来处理,给了我生杀大权,草民也不能辜负了圣上爱戴。河堤需要修复,河床需要梳理。灾后的家园重建都需要提上议程,希望各位大人体谅。”

    无视众人脸上的酱色,略微沉吟,用着痛心哽咽的声音开口:“各位老板,谁都知道大家的钱不是大风吹来的。我们都是商人,定不做无利之事。现下灾情严重,灾民吃不饱,很可能之后就会冲进各位府中抢粮。官兵们人手不住,纵是大家均有养护卫,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可能抵挡不了。”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沉思。他们心里知道,周子敬说的没错。现在他们还没被波及,那是因为很多灾民还在控制中。若再多些人吃完家中存粮,下一个冲击的绝对是他们没错。钱粮肯定要出,只是不知眼前的人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如果要钱,能镇压,小问题。若是不要钱,洗劫一空,更被冲击没差。斟酌再三,相互使了眼色,推出了江南商会会长李桥。

    李桥家世代经商,到他这一代,几乎垄断了江南一片的丝绸生意。他年轻时还不负家中期待,考了个举人。在这一片商人中,十分得人心。知道众人都将期盼放在他身上,没办法,上前一步作揖,朝眼前半个朝廷中人开口。

    “周大人,不知您有何建议,一举两得?”

    笑眯眯的看向李桥,去拜访之前周子敬早已做好了功课。他知道李桥是代表,也非常欣赏他说的一举两得。要的就是他们让步,这样后续才能更好的实施。

    “各位老板,朝廷的赈灾银两和粮食都已在路上,但大家都知,从帝京到此路途遥远。古人云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如我们自救?”

    环视一圈,如愿见到大家脸上的松动,笑容更甚,态度诚恳,用着不卑不亢的语气道:“这里那么多地方需要修理,一直延绵到各位老板的家乡。不如这样,我以朝廷的名义授予你们重建家园的权力。谁出钱多,河堤口立石碑撰文歌颂留名。出的钱让灾民进行修葺,让他们积攒钱粮修复自己家园。以此类推,所有损坏之物可由大家自行认领。有钱出钱,没钱可以同等价位的粮食做底。粮食定价与之前未受灾前一致,中间差价定位两成,由朝廷赈灾银两到后补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众人脸上已有跃跃欲试的表现。纷纷看向李桥,希望他应承下来。古往今来,士农工商,商人再有钱也被人瞧不起。难得有一次光宗耀祖的机会,谁不想为先祖后代争一份光?

    “周大人,修筑河堤一事,由我李桥一家全力负责。”

    “周大人,墨州四座被毁桥恢复一事由我王胜家全力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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