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既定计划,段云扬吃过早饭之后,就早早地和郁弘一起到了骆彤所在小区的监控室。
骆彤所住的地方,算是一个富人区,准确地说,里面住的几乎都是一些在各界有些影响力的人物,因此,安保措施也做得非常之好,在不侵犯的隐私的前提下,几乎在公共区域的各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这给段云扬的调查也提供了方便。郁弘大约是提前打过了招呼,早上在监控室内值班的保安在他们到来之后就自觉地避了出去,给他们留了充分的时间和空间。
“调昨天当天的吗?”郁弘偏头问段云扬。
段云扬点了点头。
由于时间比较近,不过片刻的工夫,郁弘就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给调了出来——调的是骆彤家门口的,通往主干道的那条小径。
“午夜到早上七点半之前,没有人进出。”段云扬轻声道。
郁弘也盯着屏幕,一面迅速地在脑内的记忆库里搜索:“七点半走进画面的这个男人应该是送牛奶的人,这个小区的送奶业务都由一家店统一负责,他在编。”
“十点四十四分,这应该是个快递员,停留了大概一分钟左右,骆彤出来签了快递。”
“之后就一直没有人来过。”段云扬喃喃,“下午一点十五分,出现的这个女人是燕玟。两点零五分左右,燕玟再次出现,骆彤没有出来送。这个时间和小姑娘以及燕玟自己所述都很吻合,而且,她的确看起来很慌张。”
而三点半,骆彤已经确认死亡。
“骆彤在两点零五分的时候没有出现,会不会”郁弘扭头看着段云扬。
却见段云扬冲他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凝重。
“除非尸检结果出来,骆彤在中毒之前就死于激烈冲突下的致命伤,不然不太可能。”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极细微地摇了摇头,几乎是自言自语地道:
“下毒这种方式,几乎很少有临时起意的。因为在下毒之前,你首先需要有一个准备的过程,不用提一旦有了念头,首先必须得找到靠谱的方式买药,即便□□是现成的,也得寻到合适的机会下到受害者的饮食中,这个过程需要思考,我一直觉得,这个思考的过程,也是挣扎的过程。有的人挣扎着挣扎着就醒悟了,有的人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沉下去了。”
讲到最后,他似是蓦然回了神,叹了口气,自监控前直起了身,若无其事地道:“这一案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用注射的方式将□□注射进茶包,没有预谋单凭一时的冲突这个理由,别说思维上想不到,客观的作案工具也是缺失的。”
“只不过”他皱起了眉,手指慢慢地在椅背上敲打着,“凶手究竟计划了多久呢?”
“还调么?”郁弘听了他的分析,坐在电脑前没有动,只是仰头问了他一句。
“调。”段云扬深吸了口气,“先往前调三天。”
看监控是个巨大的工程,尤其是这种不清楚具体时间点的监控,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毒是下在茶包里的,那么就有三种可能。第一,整个茶盒到骆彤的手中时里面就有含了毒的茶包,第二,有人中途到骆彤家悄悄地把里面的一包茶包给替换了,第三,有人到骆彤家中时就是有备而来,直接带了注射器和□□,趁着骆彤不备,直接当场注射进了□□。
茶盒的来源尚且不明,那么无论是第二种还是第三种,凶手本人都必须亲自到场
面前的视频正以高倍速播放着,段云扬和郁弘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了一点信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