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就近,直接就“就”在了边上的一家拉面店。
店面不大,就是临街铺子的标准格局,外头摆了几张木头桌子,并着一张不大的收银台,隔着一扇玻璃,里头是热气熏天的厨房,看着虽然小却热闹。等段云扬两人掀了外面的帘子进去,已经有热情的服务员迎了上来招呼。
郁弘不用吃饭,眼睁睁地看着段云扬点了碗菜单最上头的牛肉面后径直坐了下来,还是没忍住说了句:“您不用给我们主人省钱。”
段云扬眼皮都没抬一下,毫不客气:“那真不至于,我只是单纯喜欢吃而已。”
郁弘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刚想说点什么,就感觉到脑内振动了一下,闭眼接收了文件之后,他吐了口气,对着段云扬道:
“尸检报告出来了。”
“嗯?”段云扬抬头看着他,“怎么说?”
“纸质的他们给放在酒店了,您一会儿可以回去看一下。”郁弘道,“我刚刚粗略看了一看,确实是中毒,用的是一种现在已经违禁的鼠药424,在血液里检出了残留的成分。这种□□初时会引发类癫痫并且反复发作的抽搐,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抢救,会因为呼吸衰竭而死亡。骆彤的死亡时间差不多就是在三点到三点半之间。”
他顿了顿:“之前茶包和茶液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两者都含有这种□□,只不过茶包里的含量明显要大得多。”
也就是说,段云扬当时的推测是基本正确的。
热腾腾的牛肉面端了上来,段云扬没有动筷,只是将手机放在了一边,自言自语道:“那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茶包到底是被替换的,还是在到骆彤手中时就带了毒。”
郁弘想了想:“被替换的话,也得事先知道骆彤家里有这种茶吧?”
“这种茶是大众牌子么?”段云扬问道。
“不是。”郁弘检索了一下后摇了摇头,“很小众的一个牌子,而且还挺贵。”
“唔。”段云扬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一顿饭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报告变得有些索然无味,段云扬一面在心里想着事情,一面小口地吃着面,不知不觉之间也算填饱了肚子。
吃完了之后,他们径直到了骆彤的家里。
骆彤的尸体早已经被运走,留下的只是一个被封锁的,一片死寂的现场。外面正午的阳光余威还没消逝,也不知是因为朝向或是别的原因,屋子里丝毫没有沾染上温暖的气息,从卧室到客厅,到处都充斥着灰暗和沉郁。
段云扬抬手按亮了客厅的灯,没有先去书房,而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厨房收拾得很干净,各项家具都摆得整整齐齐。饭桌上空空如也,倒是旁边的酒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按着年份依次摆放。他端详了一阵,皱起了眉。随即转去了卧室。
客观地来说,骆彤的家其实很大,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她应当都是一个人住,因此在主卧和客房都落了锁,只留下一间常住的,也是距离书房最近的房间作为独居的卧室。卧室里的被褥整整齐齐地叠着,一旁的床头柜上摆了一本书,应当是刚读了一半,里面还夹了一张树叶似的书签,字迹隽永,墨色有些陈旧,边缘也已有磨损的迹象,写的是纳兰性德的两句词: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段云扬默默地叹了口气,将书签放回原处。
骆彤应当是个比较爱书的人,即便是在卧室,也在一旁的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