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年纪也不大,像我这么大的,就在田里帮着干活呢。”
段云扬想到他开头说过的偷溜去听课的事,直觉面前这小伙子不会满足于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模式,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呢,想好以后干什么了没?”
一说到这个,少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爹想让我去镇上学门手艺,连师父都给我找好了,就差送礼上门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段云扬,神色之间有些跃跃欲试,“我觉得你这个职业也挺神秘的,能不能带带我啊?我保证不拖后腿。”
“噗。”段云扬还没说话,一旁的郁弘先笑出了声。
“这个嘛。”段云扬看了一眼郁弘,把他看到嘴角的笑容都快凝固之后,才慢悠悠地道,“也不是不可以。”
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
“把凶手帮我找出来,我就考虑考虑。”段云扬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喏,村口到了,带个路?”
少年忙不迭地一抬头,才发现他们聊着聊着,确实不知不觉地走过了那条尘土飞扬的土路。这会儿刻着“寿村”二字的界碑正静静地立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被岁月侵蚀得不再鲜艳的红色沉默而斑驳。而在界碑的背后,热热闹闹地站了几个人,围了松松垮垮的一圈,像是在谈论着什么,其中的一个人无意中转过头来看到了他,有些惊讶地吼了一声:
“哟,这不是戴瑞家的小子吗,野出去了这么久,终于肯回来了?”
少年似是觉得有些丢了面子,先“哎”地应了一声,才有些窘迫地回过头来,道:“戴瑞是我爹的名字,我叫戴鸣,这是我妹妹,叫戴雪。”
他把小姑娘从车上抱下来,就放她自己玩去了,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带着段云扬和郁弘走过去:“郭叔,李嫂,你们大早上地在聊什么呢?”
见来了陌生人,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目光中都带了些惊疑,一时之间没有作声。倒是那个被称作郭叔的打量了一眼段云扬,先笑道:“阿鸣,这是谁,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戴鸣正要开口,就听见段云扬直接把证件递了过去,同时道:“你们这里出了命案,我是来调查的。”
他注意到,这会儿,这个刚刚遇见的哥哥的语气,与先前带着些许安抚的聊天式口吻完全不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紧不慢的严肃沉稳。
于是他识相地闭上了嘴,没再说话。
只不过,段云扬这话一出,面前的几个人的神色纷纷变得古怪了起来,半晌之后,郭叔偏头点了一根烟,叹了口气,沉沉地开了口:
“阿鸣,送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