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国广突然不确定了。
“你是……乱藤四郎吗?”
“……那是谁?”
刚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的初樱吉光摸了摸挂在腰侧的短刀,警惕地坐起身。
“不是乱吗?”
山姥切国广困惑地瞧了瞧“少年”身上眼熟的衣服。
“莫非你们粟田口还有其他喜欢穿裙子的短刀?”
只有两个兄弟的国广第一杰作表示自己记不太清据说有三百多口刃的粟田口派。
也许是某个刚实装粟田口短刀?
这倒不是不可能。毕竟他已经断开与本丸、与时政的联系,在战场上流浪有一段时间了,对刚实装的新人们实在不怎么了解。
初樱谨慎地瞥了他一眼,暗自揣测他的身份和自己的处境。
“我、我是初樱吉光。对不起……但是,你说的粟田口派是……?”
“你不是粟田口派的?”山姥切国广难以置信地皱起眉,认认真真地打量她的制服,目光在她雕着菱花纹的扣子上转了好几圈,“难道……你也是仿刀吗?”
他喃喃自语,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沉了下来。
初樱:“……诶诶诶?!”
仿刀是什么鬼啊还有粟田口又是什么啦?
初樱手足无措地站在把自己团成一团的白被单旁边。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萎靡不振的被单君。
啵——
一朵灰扑扑的小蘑菇从被单君头顶上冒出了头,细细的菌柄顶着胖乎乎的菌盖无辜地抖了抖。
哇!
初樱吸了口气,无声地感叹。
她又戳了一下。
啵——
戳。
啵——
戳。
啵——
戳戳戳。
啵啵啵——
不多时,被单君的头顶就长出了满满一丛小蘑菇。
初樱轻手轻脚地薅下蘑菇,收到了自己的小包里。
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晚上能不能按时回家,但是不管怎么说晚餐算是有着落了。
她心虚地清清嗓子,手上用了点劲儿推了推被单君。
“那个,这位……请问,粟田口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啊……”
山姥切国广被她推得身子一歪。他叹了口气,不再纠结仿品不仿品的问题。
“镰仓时期的名刀工粟田口六兄弟,以及他们的后代国吉、国光、吉光,弟子新藤五国光等人,合称为‘粟田口派’。”他认真地解释,翡翠般的双眸在昏暗的山洞中熠熠生辉,“出自他们之手的刀剑……或者说那些刀剑付丧神,也因此被称作是粟田口派。你刚才说,你的名字是初樱吉光?”
“诶?是的。”
“‘吉光’的话,很可能就是藤四郎吉光大人的作品。”
“所以说……我是,呃,刀?”
山姥切国广理所应当地点头。
“那您……?”
“山姥切国广。你那是什么……等等,你——不认识我吗?”
会说出这种话倒不是因为山姥切国广自大到认为自己无人不知——他根本不是这样的性格。但作为初始刀,肩负着引导、辅佐审神者,调节审神者和同僚之间的关系的初始刀,理论上来说理应是已经实装刀剑们最先认识的刃。